陈逾征垂着头,貌似耐心地等着她的答案。手指却很恶劣,贴在她的皮肤上暧昧地摩挲,一圈一圈地打转。
余诺侧了侧头,把自己的手往外抽出来。
他的动作一顿。
她撑着上半身,挪了一下,稍微坐起来一点。余诺耳垂发红,忍着羞涩,尴尬地等了几十秒,他却不动了。
余诺以为陈逾征在等她主动。
可她一点经验都没有......
陈逾征轻轻地叹了口气,“不可以吗?”
不知为何,她甚至听出了一点委屈的意味。余诺呆呆看着陈逾征,点了点头,“可以的....”
“嗯?可以什么?”
犹豫中,余诺伸手,把旁边的落地灯关掉,房间陷入一片漆黑。只剩模糊的月光,和楼外丝缕的霓虹灯。
从很远的地方,人群兴奋的倒计时开始传来。
十、九、八、七.....三、二、——
一切都变得不真切。
她咬了一下唇,声音低不可闻:“就是....流星雨没帮你完成的愿望....”
余诺心跳频率变了,顿了顿,把话说完,“我帮你。”
陈逾征盯着她笑,眼底的光,几乎要将人溺毙,“行。”
...
...
余诺骨架小,又很瘦。
他抱着她,鼻尖充盈着她头发的清淡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暖气开得太足,余诺觉得热,甚至呼吸困难。
他跟她接着吻,陈逾征喉结微动,呢喃着,“怎么办,好喜欢姐姐。”
一句接着一句从嘴里蹦,传进她的耳朵里。
她伸出手,去捂他的嘴,“好了,不许...说了。”
陈逾征:“怎么了,我就要说,好喜欢姐姐....”
余诺咬紧牙关,忍无可忍,简直想把耳朵捂起来。
他吻了吻她的头发,装作无意地问:“姐姐呢?”
她大脑已经无法思考,“我...什么?”
“你喜欢吗?”
余诺反应迟了一拍,“喜欢。”
陈逾征逼问她,“喜欢什么?”
“喜欢你。”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听出他在不正经地笑:“我是谁?”
她无力地说:“陈逾征...”
“再叫一遍。”
余诺虚弱地像猫咪幼崽,从喉间发出声音:“陈逾征。”
她被逼着连喊了好几遍。
他的汗从下巴低落。
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让她心悸,不知道该沉沦还是挣扎。
他时不时就喊她一声,余诺勉强地一句一句地应了。她双眼都起了雾,莫名来了一点娇矜的小脾气,窘迫地想,陈逾征怎么话这么多....
后来,不论他怎么问,问什么,余诺都憋着不肯出声,把脸扭过去。
直到他的吻轻轻落在她的额头上,说了一句:“姐姐,新年快乐。”
而余诺疲惫地闭着眼,全身没有一点力气,昏昏欲睡,累得一点都不想动弹,也不想说话,迷糊中,陈逾征把她抱去浴室洗了个澡,又轻柔地抱回床上。
...
...
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
余诺眼睫微颤了一下,睁开眼。
卧室的窗帘拉的很紧,只有一丝丝光透进来,投在木质地板上。
她蜷缩着,双手交叠放在枕边。意识回笼后,昨夜的各种画面也随之而来。
余诺翻了个身,手脚发软,从小腹到大腿牵着密密麻麻的酸痛感传来。
陈逾征:“醒了?”
两人四目相对,余诺表情一僵。
他居然没穿衣服。
昨晚夜里,彼此看的不清倒还好,但现在白天...余诺有点尴尬,“嗯...”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松垮的衣服。
陌生的蓝色T恤。
“你睡衣...那什么....”罕见的,陈逾征表情有些不自然,咳嗽了一声,“不能穿了,我就给你换了一件。”
余诺瞬间领悟其意。
各种乱七八糟的画面也浮现。
“知道了,我,我去刷个牙。”
她费力地撑起身子,掀开被子下床,双腿都打了个颤。
余诺推开浴室的门。
用水洗了一把脸,刷完牙,她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T恤的领口很大,余诺稍微扯下来一点,颈边,肩膀处,甚至胸前....全是红色的淤痕。
出神几秒,余诺脸又热了。
后面突然传来一阵低笑。
余诺陡然回神,抬眼。
镜子里倒映出身后的人。
陈逾征随意套了件裤子,抱臂靠在浴室门口,神情慵懒:“姐姐。”
余诺赶紧把衣服拉好。
“别拉了,该看的我都看了。”
余诺感到一阵难为情,忍不住反驳了一句:“昨天,都没灯,你怎么看...”
“帮你洗澡的时候啊...”陈逾征没脸没皮,“浴室的灯,可亮了。”
余诺涨红着脸,不敢跟他对视一眼,急急忙忙就出了浴室。
陈逾征跟在后头。
余诺开始给自己找着事情干。她转了一圈,走进厨房,找了两袋麦片。又从冰箱里拿出鲜牛奶,倒进玻璃杯中,放进微波炉里加热。
她冲着麦片。
陈逾征从背后搂住她。
余诺拿着热水壶的手一抖。
他下巴搁在她肩上,“姐姐,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你要对我负责了。”
余诺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嗯。”
“嗯是什么意思?”
“知道了。”余诺把热水壶放在桌上,轻轻推了他一下,“你先出去。”
陈逾征咬了一下她的耳垂,有点不满:“爱吃鱼,我太受伤了,你怎么能上完床就翻脸不认人呢?”
“我...”余诺耳朵发烫,结巴,急道:“我哪里,哪里翻脸不认人。”
“你一起来就对我这么冷淡,我的心简直比哈尔滨的雪还冷。”
余诺脸上红晕未消,“不是冷淡...”
她哪说的出口。
昨天晚上之后....她还没做好心理建设,根本不好意思面对他....
“我好忧郁。”陈逾征哼哼两声,“早知道姐姐会这么快厌倦我,我就不应该让姐姐这么早得到我鲜活美好的肉.体。”
余诺:“......”
“你别胡说了。”余诺忍不住打断他,歪着头,略有些难以启齿,“我没有厌倦,就是...”
话戛然而止。
“就是什么?”
她在内心叹了口气。
突然发觉,Killer他们说的没错,陈逾征有时候脸皮真是厚的出奇。
余诺嗫嚅:“我就是,有点不好意思。”
“这样吗?”
余诺点了点头。
陈逾征无声地笑了:“那多来几次,姐姐就习惯了。”
一边说,偏偏脸上神情还正经认真,问着她:“习惯了,就不会害羞了,对不对?”
...
...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几次。
奥特曼被疯狂震动的手机铃声吵醒,艰难地摸索了一下,终于摸到手机,举到眼前,看清来电显示后,奥特曼接通,迷糊地:“喂?”
陈逾征:“还在睡呢?”
他虚弱地应了一声。
陈逾征语气沉重:“别睡了,出大事了。”
奥特曼唰地一下把眼睛睁开:“什么,出什么事了?严重吗?”
“看微信。”
说完,那边直接把电话挂断。
奥特曼急忙打开微信。
一大清早就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Conquer:「兄弟,醒了吗?」
这人是不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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