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珠抬眼向四周看了看,红鸾盘拱柱,鎏金日月极顶,这里是天极殿。她突然想到在她昏迷前他说要带她去天极殿,如今她在这里忆起一切了,可是,他呢?
他在哪?
姜珠尽力掩饰着眼底的失落,扫了扫跪在地上的侍人,又向门外望了望,最后目光落在了刘公身上。“总管爷爷。哥......王上呢……”
刘公将药放在榻旁的方桌上,退了几步,微微欠身道:“殿下昏迷月余,如今疫病横行,流民起义,王上已赶往前线,亲自督战。”
流民起义也不消他亲自去,他这是在躲我。
“那......如今是太子代政?”
“回殿下,王上交代了,让几位老臣辅佐太子。”
“王后娘娘呢?”
“娘娘的棺椁已葬入王陵。”
姜珠瞧了瞧众人,皆与平常无异,甚至男子腰间没有系白布,女子头上也没有戴绢花。
“那......你们为何?为何不带戴孝?”
“王上留了话,不守国丧。”
不守国丧……这么说的话,恐怕徐家已经.....
“......徐家......”
“徐氏一族,欺君罔上,残害王族,皆已发落。罪人徐州等三十二人,今日午时,闹市斩首。”
午时???斩首???
徐公乃伏鸾大将,战功显赫,虽垂垂老矣,亦可为国所用,怎可???
姜珠闻言阖眸,痛心道:“徐家乃开国功臣,英烈满门......罪不至此......”
“我去阻他。”
姜珠行至殿外,天殒剑出,金光闪过,人已至半空。风在她的耳畔呼啸而过,衣袍飘飞,发丝凌乱。
午时,帝都闹市。
午时将至,徐家的三十二名男丁已押解至闹市口的刑台上。台下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人挨着人,乱哄哄的,说是很多年没见过这样大的阵仗了。
一位摇着扇子的说书先生在人群里摇头晃脑的叹道:“真的是伴君如伴虎啊,风光了百年的忠勇徐府,一夕之间,不复喽。”
“先生,你这是帮着罪人说话呀,慎言呐。”
他侧目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话都不让人说,憋屈!”语罢,说书先生啪的一合扇子,拂袖转身,挤出人群。
看台上,身着高位官袍的老者捋了捋花白的须,望了望日头,抬手从右手边的签筒抽出了一支签,扔了下去。
刑台旁站着的官员当即明白了老者的意思,高声喊道:“时辰已到!行刑!”
三十二名粗膀的刽子手得了令,纷纷开酒饮下并喷于手中的刀上,随后皆高举屠刀,一挥而下。
三十二名徐家罪犯或闭上眼睛安然赴死,或开口大骂帝王无耻,或浑身哆嗦,惊恐至极,或已经吓的失了神志,嘴里不停的念叨不要杀我......
“且慢!”一道金光闪过,屠刀落半,刽子手被姜珠施了定身咒,纷纷被迫停了手里的动作。
看台上的老者一拍桌子:“何人造次?真是胆大包天!给我拿下!”
“谁敢?”姜珠持着天殒立在刑台之上,剑刃翻转,阳光反射在天殒的剑身上,映的精致繁复的金纹更加神秘强大。
“天天天...天殒?”看台上明显是吓到了。
“你是谁?你你你...怎么会有天殒?”
“你们听好了。我,伏鸾国的天命之子,姜珠。”
“姜珠?你就是琴瑶公主?”这下发话的是台下的一个壮汉。
“正是。”姜珠收起天殒,转过身去,答道。
“听说当年公主您亲哥哥就是死在他们徐家老头的手上,如今您为什么还要护着他们啊?”
“徐家辅佐伏鸾百年,有过亦有功,不得一概而论。”
“哈哈哈哈......”身后传来了沙哑的笑声,正是徐州。
他垂着头,口中沙哑着:“报应呐……是徐某让徐家走错了路......”
“......报应呐……”
“公主。”
姜珠单膝跪地,与徐州平齐。“您讲。”
“老朽考察过疫区,患疫者皆面色青黑,不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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