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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总工有些拿不准主意。华建三局请来玉泉寺和尚念经下桩,现在已经成了业界的笑谈,如果在大张旗鼓举行祭祀土地的仪式,只怕他这个总工程师也有点扛不住。
“不必,也不能。”
段天青否决。
皇帝可祭天,朝廷可祭地——也就是所谓“社稷”。要举行这种祭祀土地的仪式,只有官方才有权力。
革命之后,天地不可交通,也没了皇帝,祭天已废。国家与政府以民为本,人在地上,故而也不再祭祀土地,祭社稷亦已废。
若是荒郊野地,天高皇帝远,当地的乡贤耆宿,或者可以私下行祭祀土地之法,略有效用。但在这首都京师,无论是个人还是组织,都无法获得政府的权利。
所以段天青说不能。
听他一番解释,薛总工懵懵懂懂,“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不用怎么办。”
段天青漫不经心道:“你们就回家等待,三日之后,便可动工。”
“我自有相师的手段。”
他从口袋掏出一枚黑色的小石子,轻轻放在桌面上。
薛总工满头雾水,求助般望着刘肥。
刘肥也觉得师叔这样未免太虚,咳嗽一声劝说道:“师叔,你就稍微给大伙儿解释解释,要是不说清楚,这个……薛总工他们花钱也不踏实不是?”
总不能你随随便便说两句话就给你一百万吧?
段天青高深莫测,“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就不成了。”
相师之法,与风水的处理手段不同。风水局变化,其实都得是大动作,而相师,很多时候其实不过是障眼法。
刘肥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向薛总工和王经理解释,“这是师叔的手段,之前是不能说。薛总也不要担心,反正静待三日之后,就能知道结果。”
薛总工无奈,饭桌之上与王经理两人旁敲侧击,迂回询问,段天青只是不说。
其实也就是刘肥在与两位大客户应酬,段天青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给小鲛剥虾。兰花熊掌上来之后,他给小鲛切了一大块,又细细分割成好几份,小鲛一口一个,吃得痛快,赞不绝口。
段天青自己只略略尝了一小块,对一直在旁边候着的余有德赞了一句道:“余家熊掌滋味,今日知矣。果然先父所言不虚,可说是齿颊留香,绕梁三日。”
余有德受宠若惊,笑道:“得段小先生这一句赞,我们余家与有荣焉。”
薛总工与王经理看他如此殷勤,更加摸不着头脑——这小年轻看来还真有几分来路,只是他们也不好细问。只是心中的希望就更增了几分,希望三日之后,工程上的事能够顺利解决。
当夜宾主尽欢,各自散去。
三日之中风平浪静,等到第三日一早,薛总工接到刘肥的电话,半信半疑的到了工地。
施工队伍重新集结起来,正在做准备工作。
王经理来请示:“总工,要不然我们……试试?”
周遭的情景没什么变化,施工队自己也没什么信心,薛总工咬了咬牙,挥手道:“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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