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她把尼龙绳子系在了桌子上,然后套进脖子往下一坐,窒息而亡。”庞乐指指靠着外侧的一条桌腿,手脚并用且生动形象的演示了一番尸体被发现时候的状态。
“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是?”言宇又问道。
自打进屋之后就一直背着手站在厨房门前的孙春月没等庞乐回答,就主动的扬了扬下巴:“是我呀,隔壁的租户反应屋里应该是有什么东西坏了才会有臭味,先是过来敲门。人都死,谁能给她开门,所以才联系了我。我最开始是在聊天软件上联系的高冬兰,谁知道小半天也没有回信,于是我就开始打电话,但电话怎么都打不通,后来我实在没法子才提着钥匙过来开的门。”
“万万没想到,一进来,她就在桌子旁边这地上吊着脖子。当时是晚上九点多,我心脏病都吓出来了,好在我公跟我一起来的,才报了警。”说着说着,她原本平静的脸上还真『露』出了心有余悸的表情。
叶竹趁着他们说的功夫,干脆坐在了那根桌腿旁边,因为她和死者的身高相差不多,便试着究竟怎么样才能把自己勒死。折腾了半晌,她摊摊手:“看来死者『自杀』的心相当的坚决了,知道个姿势她是随时可以反悔的,毕竟稍微起来一点就能够恢复呼吸,不像是双脚悬空那种后悔也来不及。果她在过程中稍微有反悔的意思,那么个死亡过程很可能持续几个小时,也就是说死者在窒息、恢复呼吸、窒息之间来回摇摆,最终花费几个小时才成功把自己勒死。”
庞乐连忙『插』:“经法医判断,她的死亡过程并不长,可能大概只有几分钟。”
叶竹眯了眯眼,就像她刚刚所说的,看来这死者的求死之心很是坚定。
言宇忽然发问:“觉得高冬兰这人,平时怎么样?”当然了,不是问别人,而是问从刚才看到叶竹折腾就一直出神的中年女人。
孙春月眨了眨眼,勉强回神,语气带着许的迟疑:“警官,问的……让我咋回答呢?她是租客我是房东,我们之间的接触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她在这边一共住不到半年,平时收租也是网上转账……硬说的,我对她实在没啥印象,就是挺年轻一姑娘,说话轻声细语的,不给房东找麻烦。”
“她不像是其余的那些租客,今儿弄坏个水龙头,明儿弄坏个床板的。虽然住的不久,但是基本上没有因为这种事找过我。”最后,她下结论:“应该还是一个不错的人吧,听说是在另一条街上的那家通讯公司上班。”
言宇眸光微闪,半天没有继续往下问,不知道正在思索些什么。
就在同一时间,叶竹干脆坐在地板上,目光四处扫视着,忽然停顿了下来。她微微弯腰,想要凑近一看个清楚,最后干脆整个人钻进桌子底下,躺在那里在地板与同『色』系的踢脚线中间的巨大缝隙里抠来抠去。
旁人只能看到她那两条包裹在运动裤下,姿态姣好的大长腿在餐桌外踹来踹去的。
庞乐当然是万分好奇的,然而却注意到其余几个人都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像是根本不在乎对方的所作所为。强忍一会儿,最后还是没能按捺住那旺盛的好奇心,他蹲下身子探过头看向底下,出声问道:“在做什么?”
“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卡住……嗬!”一边回应着,叶竹一边暗自用上最大的力气,终于成功把缝隙中的东西弄出来。她没来得及细看呢,就又注意到了踢脚线上某一处上面的划痕,下意识的便掏出手机对焦之后拍两张,接着才爬出了桌底。
“什么情况?”蒋冰从卧室探头问了一嘴。
“是一个铁环。”叶竹摊开掌心,那里静静的放置着一个灰突突的铁环,暂时还不能确定是什么材质的。只不过若说是戒指有点太大,手镯呢又太小,更像是钥匙扣一类的上面挂着的圆环,只不过中间又没有断开的接口。
她将东西放进证物袋,无所谓的晃两下:“房子嘛,发现什么都不稀奇,说不定和本案没有什么关系。”说完后,顺手把东西递到了身前之人的手里。
言宇一言不发、十分自然的接过证物袋之后,也垂下眼皮观察几秒,随即揣进兜里抬起头淡淡的开口:“刚才照的照片,拿过来让我看看。”
他就算不说,叶竹也是要汇报的,将电话递过去之后她稍微凑近一,解释道:“只不过是一划痕,和周围的痕迹都不大一样,所以我才拍下来的。”
言宇不轻不重的从嗓子里挤出了一声‘嗯’,盯着那两张照片看,过一会儿忽然皱了皱眉,神『色』变得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