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那话的陈北劲反手抄起酒瓶抡了下去。
“艹!”戚时大叫一声,他甚至都听到了自己骨碎的声音,他转脸朝陈北劲瞪大着眼,疯狗似的道:“你他妈谋杀啊!!你信不信我让你今儿晚上出不了这道门?”
“好啊,”陈北劲将那瓶酒塞他怀里,头也没回一下,慢条斯理地喝着小酒:“要不要我顺便再请令兄过来一观?”
“看看看,又来了,老搞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告状小学生行为!”戚时愤然接过酒瓶,直接用牙叼开瓶塞吐到一边,再愤然地重重放回桌子上,没好气儿地抱着自己脚揉起来,说道:“妈的,最烦你们这群人模人样穿着西装不干人事儿的!”
陈北劲瞥他一眼,这才注意到戚时今天穿的是黑皮夹克衫,长裤底下配了双短靴。印象里,这人好像一直都是这种休闲装打扮,要么就是卫衣牛仔裤高帮鞋,正式装很少穿。
“你不穿西装,”陈北劲晃着杯里的酒液:“我也没见你干了多少人事儿。”
“你个外行人你懂什么?”戚时挥挥手,满不在乎的道:“我做老板的,不教他们赶早熟悉游戏规则,难不成还养着她们等着认干闺女干儿子啊?我手段不惨烈点儿,他们以后指定会过得更惨烈,懂?”
“你就是游戏规则的制定者,”陈北劲不以为然,道:“只要你不扭曲它,它也可以像表象一样简单真实。”
戚时笑了,扭脸问道:“诶,你是三岁小孩儿吗?如果游戏规则的制定者不将自己设置为受益者,那大家还玩儿个屁啊!你搞房地产,你经营银行,你这么悲天悯人,你希望所有人过得不那么辛苦,你有本事别盖楼别炒房啊,你有本事就降低房贷利息啊,你知道你几个亿的豪宅外面,多少人熬到死都还不清房贷么?妈的真逗死了,还搁这儿跟老子上课?或者你干脆拿钱办公益——哦对不起,我忘了某些人做慈善也是为了减|税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你就不懂了,”陈北劲笑了一声,转脸和他对视:“你知道,钱是怎么来的吗?”
戚时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说道:“钱就是权的附属物呗,没权还谈个屁的钱啊。”
陈北劲手指弹了下杯口,酒杯发出空灵清脆的回声,伴着他淡淡的声音:“先有债,后有钱。”
戚时沉吟几秒,点点头:“有道理。”
“当然里面还涉及一个信用问题。”
“那必须,人无信不立嘛!”
“你们是搞影视媒体的。”
“对,我们是搞这个!”
“虽然我说要换人,但你不能说我们盛铭没信誉,合同既然重新签了,那就说明那几个演员本来就是这几个,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