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怎么不能看?”许景辉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瞥他一眼,问:“不是买东西去了么?东西呢?”
“你的在这儿。”陈北劲把按摩仪推了过去。
“不是给他买么?”许景辉接过提袋。
“他的放起来了。”陈北劲低头喝着水,试探道:“怎么,三番四次地提他,你对他挺感兴趣?”
“也不是很感兴趣,”许景辉专心致志地拆着包装盒,状似随口道:“就是瞧着,你对他这情分挺深?”
“当然。”
“他就是个普通人吧?跟你比起来,想必学历和外貌都一般。你纡尊降贵地迁就这么一个人,究竟瞧上他什么了?”
“他……很好,各方面都很好,”陈北劲又给自己倒了杯水,低头略带紧张地一小口一小口啜着,说:“对我也特别好。”
“家里保姆也对你特别好,也特别周到。”
“他和保姆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他那种好,是让人想穷尽一辈子去爱他的好。”
陈北劲慢慢转过脸,和许景辉认真对视,停顿片刻后,终于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妈,你别指望我跟别人结婚了,我已经不只是喜欢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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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风掠北阳35
许、陈每年到沪,总要先处理自家事,迎来送往那些冲着许老爷子登门的客人,到第三日晚才去赴何家晚宴。
许景辉的父亲许老爷子,生前是位学者大家,文史学术界泰斗级别的人物,桃李满天下,其学生后辈主要集中江南诸省,亦和上面**结识甚多。
老爷子还在世时,门下许多学生承他托庇,功成名就之路便鲜少遭遇坎坷。这是知遇之恩,于是每到逢年过节,许家别墅大楼便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家中单就摆宴,便从初一摆到元宵节。
老爷子将学生看得比独女亲,首席上和他坐一桌的,都是他最亲的学生,许景辉总被安排在末座,当诸人欢腾举杯时,她隔着欢呼起哄的人群,看到父亲满面红光的笑脸,永远都对着别人。
许景辉打小就不服,叉着腰跟老爷子讲道理,说她也是家中主人,凭什么不能上首桌吃饭?老爷子秉性死板,最注伦理纲常,女儿小小年纪就不懂规矩,敢跟他顶嘴,简直反了天。
老爷子比许景辉更会拍桌子摆脸色。因而许景辉幼时,数不清的日夜里,都在被罚抄经史子集、被逼背诵经典,被迫修身养性。
老爷子逝世后,京城盛铭许景辉便成为沪上许家的新主人,许景辉与老爷子的学生们并未存任何恩义,但借着恩师由头拜访的,不减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