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没事儿的时候,陈北劲总爱跟他胡言乱语发誓,说无论自己让他做什么,他都会做。
他让陈北劲老实躺下,不许闭眼,不许闭嘴,更不准挣扎,条件反射也不行。陈北劲像只小狗一样窝在那里,附和点头,等他说完,又很有眼色地爬过来蹭他。
陈北劲真的很听他的话。
可事后,看着小狗闷声打寒噤的样子,只会让他更痛苦。
显然陈北劲后来也察觉到了。
两个人谁都不说。
但无论如何,他今天都不该说出对方不在乎自己这种话来。
两个人对峙似的站在大门口,谁都没动,四只眼,巴巴地对望着,看似在解决今早的问题,却又好像在解决另一个问题。
话到嘴边,难以启齿。
楼道风冷,沈致亭注意到陈北劲的膝盖露在外面,膝下小腿笔直健劲,脚下踩着双崭新球鞋。
眉梢一扬。
大晚上,干干净净的,都洗了澡还穿球鞋?
勾引谁呢?
沈致亭有些受不了了,视线移到别处,将装甜点的手提袋递过去,“给你的,没买太多,吃多了对你也不好。”
陈北劲“嗯”一声,拎过袋子,脚踩着门槛,磨磨蹭蹭,没有让人进去的意思。
沈致亭故意拿着套盒的手指戳他一下:“还不让开啊?”
“有件事,我现在要跟你说。”陈北劲眉头微微紧着,说:“不是什么大事,从前我没放在心上,后来……后来我怕你觉得不舒服,也没说。”
沈致亭明白了,点点头,说:“行,那咱们进屋说。”
“不进屋,”陈北劲固执道:“就在这儿说。”
沈致亭莫名其妙:“为什么?”
谁家夫夫私房话敞着大门口说啊?
“进去了,我就不想说了。”
“为什么?”
“因为那是我和你的家里。”
“所以?”
“晦气事儿得留在门外。”
幼稚。
沈致亭想笑,可一想到这事对陈北劲来说可能并不愉快,就又笑不出来了。
“嗯,”沈致亭好脾气地说:“你说吧。”
陈北劲觑他一眼:“你先保证,你不会在心里留疙瘩。”
沈致亭格外耐心地举手向天发誓:“我保证。”
“保证什么。”
“我保证,无论陈北劲发生过什么,我沈致亭对他的爱都只增不减,更不会有任何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