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仲贺的眉头蹙紧,从看到谈宴后就没有放开,此时他姿势随意地坐在驼绒长沙发上,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俊脸更是冷峻,冷然疏离,狭长的深眸涌动着宥深的情绪,对谈宴招手:“我需要一个解释。”
钱仲贺在顶层签下投标书后便下楼,本以为谈宴会乖乖待在包厢等他回来,可是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谈宴的身影却不知去向。
钱仲贺本欲发作,但不知是哪个眼尖的人朝楼下看,惊奇地对钱仲贺说:“钱总,谈先生好像在楼下。”
钱仲贺二话不说,转身朝楼下大步走去。
还未等他走进大厅,便听到陈世钦调戏谈宴的声音,钱仲贺内心的怒火难掩,后槽牙紧咬,看到谈宴拿酒泼陈世钦,陈世钦的拳头向谈宴高高挥去——
还好他及时赶到,拦下了那一拳。
钱仲贺心中仍有余悸,如果他晚来一步,那一拳说不定便要打到谈宴身上——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谈宴眸光轻闪,自知理亏,分明答应钱仲贺不乱跑在先,可却被抓了个正着。
他慢吞吞地向钱仲贺挪步,把与汪淼淼相识的来龙去脉一并说出。
只见钱仲贺眉头紧蹙,一下抓住重点:“但你回到包厢,却没有告诉我你碰到了陈世钦。”
谈宴的手指无意识地相互绞缠,食指抵着大拇指的指甲轻磨,这是他紧张时惯有的表现,开口解释道:“并不是什么大事,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耽误你的正事。”
“那什么才算大事?”钱仲贺抓住谈宴的手腕,将人拉至身前,抬眸道,“如果我刚刚没有及时赶到,你难道要生生挨下那一拳?等到你受伤了,这才叫大事?”
谈宴反手握住钱仲贺的手指,十指相扣,轻轻捏了捏,轻声道:“不会受伤的,我会躲。”
钱仲贺无视他的辩解,低沉道:“陈世钦喝酒失智,他什么事情都能干的出来,我不想拿你的安全做赌。你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都能舍身相救,可为什么不能先考虑自己?”
少年时的谈宴便一身侠气,路见不平拔刀相救,如今清隽的青年藏着满身正气,正义凌然,如一支抽条发芽的青竹,坚韧不拔,虚怀若谷。
钱仲贺知道,如果今天被骚扰的不是汪淼淼,他也一定会出手相救。
在谈宴眼里,对便是对,错便是错,他的三观在这二十多年来塑造地极其正确,只要是错的,他便不会坐视不管。
可钱仲贺的本质却被培养成一个冷酷优秀的继承人模范,在处理决断任何事情上,他都会优先考虑自己的既得利益,他是个极致利己主义者,不会主动‘多管闲事’,也对别人的是非对错毫无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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