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着实有点忙,你别瞪我,我忙了一个下午脚不沾地,现在回了家,连晚饭都还没吃,就来找你。”
范宁走进柴房,先是看了一下他的脚底伤口。
嗯昨晚将他绑住之后,范宁便给他用绷带止血了,现在伤口已经没问题了。
养上几天,这小贼就又能上墙摸瓦继续去偷人家了...
那小贼见范宁进来第一件事,就是检查他的脚底伤口。
撇撇嘴,但到底还是没说出什么话。
只是看范宁端着吃食进来,便问他要吃的。
“给你吃的也行,但你得先告诉我,你为什么盯上我了,来我家偷东西,你又是谁。”
范宁想了一下,又补充道,“你说的越月仔细,或许我听之后不报官放了你也是可能的。”
反正先得让这小贼把实话说了才行。
小孩子毕竟就是小孩子。
又饿了一天一夜。
他倒是把自己交代了个底朝天。
他叫陆活,十四岁,但等过了八月十五,就十五了。
家里有娘有妹,母亲靠给人缝衣洗衣服勉强养活两孩子,家住长安城南贫民区那一带。
他自己心疼娘,十来岁就开始在长安城到处找零工散工赚得几文。
可惜力气小,也不识字,适合的活很难找,一来二去就跟着城里那些偷儿混熟了,再加上脑子比较灵活。
陆活特地补充说这是大家公认的。
所以他倒也聚集了七八个能玩到一块的小伙伴,经常在长安城里到处转。
因为有些地方都有地盘。
所以他们也都是以打游击的方式。
今天这里明天那里。
正巧前几天范宁卖大白兔奶糖时候,被他发现。
所以他见范宁一个人,年纪也不大,觉得好对付,所以才想着偷一票。
怪不得,范宁心道,但凡是真有准备的,绝不可能就派个小孩过来偷,然后被人抓了也没见人上门找。
虽说范宁并不全信这陆活所说,但他还是点头允诺,等明天他得空,便带着陆活,去一趟他家看看。
如果真如陆活所说,范宁也就不追究陆活。
“但你毕竟想偷东西,这恶习你要改,你可听得懂?”
十四岁,在后世也就是个初二年级,这么点大,不务正业就知道偷,范宁觉得自己身为现代人。
拉他一把回正道,也算是一种帮助吧。
“哼,我保证以后不偷你家就是了。”
陆活显然并不领情,“我不偷,就靠我娘,家里就得有人饿死。”
范宁皱眉,“你娘知道你偷东西么!”
如果她娘都纵容,这就彻底没得就了。
范宁已经打算,天一亮就把他送官府。
“我娘当然不知道啊,知道她怕是就要寻死寻活的我可受不了。”
陆活叹了口气。
“我不吃家里不花家里钱,我娘赚的那点,便够她和妹妹嚼用。”
“我就说我在外面找个活,有吃有住,这不就照样瞒过来了。”
范宁倒是挺惊讶。
这陆活虽是小偷,但倒是个挺有原则的小偷。
范宁脑子就活络起来了。
陆活则是不错眼的盯着范宁带来的炊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