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确实是轮不到你的,但有吏部的人,拟送了一批预计要提拔的人选。”
王维摇摇头,小声道,
“都是类似你这样的低级官吏准备升往参军录事这一级别的。”
“按理说,吏部每年在官员考核之后,也确实会拟定一批名单,但都是年后,可没像这次一样早啊。
还有一个多月过年啊。”
“反正听说你可是热门人选,之前陛下是不是也有意想提拔你来着?”
王维平日交友甚广。
对这种小道消息打听的非常清楚。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的?是不是朝堂上,有点什么事,就能人人皆知?”
范宁震惊。
难不成这朝堂之上,就没有一点秘密可言了?
“这到没有。”
王维挺得意的告诉范宁,因他平时交友广泛。
又颇有一些合得来的密友,这些人常混朝堂圈。
自然是对各种小道消息都了解。
“范宁你别看我和你说这么多,其实今天的事,朝堂之上,不是人人都知!
或者说,大部分人都是不知道的,你听完也就算了,可别出去了到处去说给别人听。”
王维再三嘱咐道。
范宁点头不语。
他现在,突然就想再回去好好看看景鸾公主的信了。
难不成,这公主,还能提前推算到这种局面?
这位公主,怕是位下棋国手,能提前推算到棋走六七步之后?
范宁草草吃了几口饭,与王维告别,便赶路回家准备再仔细琢磨那封信去了。
与此同时。
在长安城某处深宅院落内,几名换下朝服的人,全都围在桌旁,商议着又在纸上写写画画着商量。
“那位代理人已经同意我们的计策了。”
“到时她会派人前往凉州方向,开展刺杀突厥王子的行动。”
“同时这次接引突厥的人,也会通过朝堂运作,挑选一个对景贤殿下妨碍最大的人!”
“是啊,这种一箭双雕,同时解决两大难题的机会,精明如代理人,怎么可能会错过!”
“就是不知这次派去接引的人,到底会选上谁?”
“谁知道呢,反正谁阻碍景贤殿下,谁就得死。”
“哈哈,是啊,到时候我们就静等看好戏啦。”
“自从景贤殿下被赶到东北一带,我就天天盼能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这下,哈哈,好日子不远啦。”
“是啊是啊!来来喝酒喝酒,我们就提前庆祝胜利吧!”
窗外夜色浓墨。
与此同时,宫城内。
女皇陛下的寝宫内,张易之正服侍着帮陛下穿衣。
两人面带潮红,脸上还未恢复到正常状态。
女皇陛下神情慵懒的坐在床边,继续欢愉之前的文书审阅。
她看的,正巧就是今日由吏部送进宫内的预备提报参军录事的名单。
张易之抬眼看到那奏章的封皮,什么都没说。
只是在一旁帮陛下揉捏筋骨,舒缓刚才用力过度而疲劳的身体,准备再战。
女皇陛下的目光在范宁名字上迟疑不定。
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张易之扫到范宁名字,眼睛微眯之后,便再次恢复如常。
“陛下您可是在为升迁选人而烦恼?
易之书读的不多,却觉得,年老则只想求稳,不一定会有年轻的迫切求功.勋之心。
这选人,还是得选年轻些的才好。”
女皇陛下沉吟片刻,点头便在范宁的名字上,画了个红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