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身为王子,对有些事的在意程度,自然要比外人范宁这样的,敏感得多。
因此他一着急,身上那股莽劲便涌上头,也不用范宁搀扶。
他自己就像单腿兔子蹦一下,蹭蹭几下功夫,便奔到院墙下方,蹦跶着就要越墙!
然而毕竟只有单腿,使不上太大力气。
范宁便在下方托着他的脚往墙上翻。
至于拐角处,打着火把的武侯已堪堪走过墙角,面朝范宁他们所在的这条街巷过来了!
阿史那满头大汗,一咬牙一用力,整个人便也成功翻过墙去!
只听噗通一声响,看样子应该是滚落到地了。
这一声动静在夜晚时分,自然能被巡逻的武侯听到。
“谁在哪!是不是有人翻墙!”
突然武侯中有人大声道,随即所有人的火把全都举了过来。
更有人开始往范宁这里跑过来。
范宁熟门熟路,轻轻一跳,就搭上了坊墙墙沿,尔后翻身就越了过去。
因他晚上出门,特地换了一身深灰色的灰兔皮袄。
在夜晚,这灰色才是真正具有迷彩效果,比纯黑色还要隐蔽。
因此,武侯跑近了墙角,自然是发现不了什么的。
“诶,什么都没!可能刚才是猫之类的吧。”
有武侯东张西望了几下。
更有甚者,也双手攀越了墙沿,往延康坊里面看了看。
一切如常,什么都没。
武侯们这才放了心。
不过也有鼻子灵的,却在空气里到处吸吸闻闻。
“我怎么闻到一股好浓的羊膻腥味!这是谁家的羊没领回家走丢了?”
这武侯百思不得其解。
旁边便有人笑话他,
“我看你是想吃羊肉了吧,还丢了不领回家,那么大一只羊你丢一个给我看看。”
“哈哈,也是也是,等我们抓到了犯宵禁的,非得让他破破财,请我们去是城南那个二娘食肆家的火锅涮羊肉!
我可馋好久了,就是么钱。”
“哈哈,是啊,可不么,兄弟们打起精神,今晚非得抓一个。大家留神!”
嘻嘻哈哈的武侯们走过去。
躲在一墙之隔某个民宅院落角的范宁和阿史那贺鲁才偷偷探出头来观察。
确定了武侯已走,阿史那才擦了把额头上的汗。
活动扭了扭已经好多了的脚脖子,自己反省自己道,
“看来我是得好好洗个澡了,我这身上味大的差点都成为追踪的线索,这为啥我以前在草原就闻不到呢?啊你说范宁。”
范宁心道这就和吃大蒜一样道理。
大家都臭了,自然谁都不嫌弃谁,谁都闻不到谁丑了呗。
范宁摇摇头没说,只是示意阿史那看前面一条宽敞巷口,时不时有三三两两抱着木盆的男女。
“看到了么?那边就是澡堂了。”
两人进了澡堂。
阿史那自然是对从未见过的澡堂好好稀罕了一把。
而且他看到搓澡师傅,能帮人搓干净身上,当即请了一位过来也给自己搓。
那搓澡师傅在这近半年的每日搓澡工作中,早就锻炼出一副火眼。
他一见阿史那贺鲁这异族人模样,当即开价,“十文钱!少一文都不行,你搓不搓?”
一听这话,大厅里的一众老少汉子就全都看过来了。
普通搓个澡,其实就一两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