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寂静的小巷被爽哥的怒吼震得摇摇晃晃。
“还要车么?”后脚停过来的出租车司机看看薄西岩,又远目了一下巷子口,等客人自己决定。
薄西岩理所当然地拉开车门,坐进去,然后吩咐司机:“去巷子的另一头。”
司机瞬间领会精神,一脚油门踩得那叫一个亢奋。
出事儿的巷子属于尚未改造的城中村,瓦舍密集,蜿蜒狭长,没个一二十分钟根本出不来。于是乎薄西岩靠着车门等了半天,才等来那俩摇摇晃晃的人影——任谁狂奔二十分钟也没办法再维持矫健的身姿了。
薄西岩没费吹灰之力,一伸腿,扭个膀子,就把小贼拿下了。看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李爽直吐血。
“你他妈、你他妈……这招……招也太损了……”
“前后夹击,”薄西岩觉得自己和李爽的配合很圆满,“跟歹徒就得斗智斗勇。”
李爽悟了,人家就是那靠脑子的智,自己就是那靠蛮力的勇。
俩人一左一右夹着歹徒坐进后排,让司机直接往派出所开,结果司机师傅随口问了句“他抢的谁啊”,俩人才想起来那被遗忘在巷子里的姑娘。
后来还是李爽出去找的,找到的时候那姑娘都快哭了,还以为碰见的是一犯罪团伙呢。幸亏李爽长了张堂堂正正的脸,又周身溢满正义之气——好吧,这是爽哥自己总结的,真实情况是姑娘在看了他的警官证之后,方才破涕为笑,瞧着他的眼神也直接从警惕变成某种不知名的火花。
不过爽哥没在意,当天晚上带着姑娘和强盗回所里录完口供该安抚的安抚该移送的移送也就把这事儿忘到脑后了。
以至于三天后在派出所门口“偶遇”对方时,半天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所里哪个兄弟来了艳福,居然有女朋友等门下班儿,没成想那艳福是奔着自己来的。
李爽活了二十四年,没正经谈过什么女朋友。念警校的时候倒是和同班某位女同学搞过暧昧,可自从目睹对方徒手卸下体育委员的膀子又咔的给人安回去然后笑着拍拍那可怜的肩膀说我跟你闹着玩儿呢之后,那微弱的爱之火便成了永无复燃可能的死灰。
再然后毕业分配,工作,家长里短接触不少,光调解夫妻纠纷就不下百次,也可能是柴米油盐看得太多了,加上那点儿工资实在拿不出手,所以他也就一直没正经想过找对象儿。
可现在缘分来了,不要那不成傻子了么。
所以李爽顺水推舟,也就跟人姑娘吃了几回饭,看了几回电影,然后在“准交往”的第三个周末,终于牵了小手。
那是七月下旬的一个夜晚,俩人从电影院出来,李爽给姑娘买了甜筒,结果人家姑娘减肥不吃,于是爽哥左手一个右手一个舔得不亦乐乎,那叫一通忙活,好容易解决完牙都快甜掉了。姑娘很贴心的递过来面巾纸,爽哥说了声谢谢,然后等他把手擦干净,姑娘主动握过来了。
没出息的爽哥吓了一跳,险些给人家甩开,幸亏脑袋及时转弯儿打住了。然后两个人就各自羞涩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姑娘叫周涵琪,大学刚毕业,在一家私企做行政工作,家是隔壁省的,独生女,父母健在,亲戚成群,这是认识快一个月李爽了解到的全部信息。而他自己的信息也基本抖得底儿掉了,谁让他就是个藏不住话的人呢。什么家里农村的,父母性格都挺好,虽然他工资不多但作为一名人民警察肯定会既保大家又保小家,弄得好像明儿俩人就要领证似的。
但周涵琪每次都很认真的听着,也不说什么,只是安静的笑。
李爽很喜欢看她笑,尤其是对方水灵灵的大眼睛弯成月牙的样子,莫名的,让他着迷。
夜里的步行街很热闹,有放着低音炮的酒吧,有特色温馨的小店,有的商铺打烊了,橱窗里的柔美灯光依旧亮着。
“我以前也被抢过一次的,”周涵琪告诉李爽,“可惜那回没人救。”
李爽理直气壮:“注定的,就等哥出场呢。”逗得周涵琪直乐。
两人正渐入佳境,忽听旁边一阵嘈杂,原来是几个人在吵架。李爽这叫一个郁闷,心说哥谈个恋爱容易么,你们还给我煞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