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里算是眼下百家总坛中难得的安静之地。
在一间的幽静的书阁中,坐着六个人。
上首者,容貌刚正,颌下蓄须,乃为儒家大先生虞丹。
左侧第一人,俊雅清逸,手执折扇,乃为儒家二先生齐良。
右侧第一人,清秀脱俗,乃为儒家三先生子焉。
而余下三人,俱是老者,在儒家亦是地位非同小可,哪怕是三位先生,也得恭恭敬敬的称呼一声老师。
坐在左侧第二位的,名为章丘。
坐在左侧第三位的,名为即墨韩。
坐在右侧第二位的,名为孔离。
这小小书阁之中,除掌门人荀卿未在,儒家高层,尽在此处。
外面笼罩在腥风血雨中,而这座书阁之中,却是安静的落针可闻。
过了许久,章丘率先开口,打破沉寂:“眼下外面动乱不堪,大先生以为我儒家该何去何从?”
虞丹道:“此事早就已有定论,儒家置身事外即可。”
即墨韩有些忧虑道:“话虽如此,只怕朝廷剿灭诸家之后,若再冲我儒家,我儒家恐怕将会如同鱼肉,再无还手之力。”
三先生子焉懒洋洋的躺了下来,用拳头顶着脑袋,笑道:“夫子您既然已经预料到这场动荡,最终的赢家必定会是朝廷,又何必再自寻烦恼?”
即墨韩皱眉道:“何意?”
子焉悠哉悠哉地道:“朝廷既然能剿灭其它诸家,我儒家就算加入,难道就能起到扭转乾坤的作用么?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倘若朝廷真的要对儒家动手,儒家此刻无论是战,还是袖手旁观,都不过是一个结果而已。”
章丘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道:“置身事外,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是冒然插手,恐怕儒家覆灭在即。”
“难道我儒家就要任朝廷欺辱,做缩头乌龟!”孔离怒道:“公羊叔究竟是死在谁的手里,诸位难道还要装作不知吗?”
虞丹肃然道:“老师在离去之时,曾明令禁止,不可介入朝堂太深,不可和百家关联过密,可公羊老师却是置若罔闻,以至于惹来杀身之祸,难道孔老夫子是要我倾尽儒家之力,为公羊老师报仇吗?”
孔离吹胡子瞪眼道:“儒士风骨,宁折不弯,纵然引颈受戮,只要能宣发愤慨,敢于抗争,区区性命,又有何惜?”
章丘摇头道:“此言缪矣。”
孔离不甘示弱道:“何缪之有?”
章丘还未说个所以然来,一直一言不发的二先生齐良忽然说道:“老师不在,如此事关儒家生死存亡的大事,岂能草率定夺,我支持大师兄,墨家暂且静观其变,绝不可在此时此刻插手其中。”
子焉举手道:“同意。”
即墨韩没有开口,但也未反对。
章丘的意思自然再是明白不过。
孔离瞬间成了孤家寡人,猛的站起身来,大声道:“尔等贪生怕死,老夫不怕!”
“既然不怕,那就去死。”
书阁外,突然传进来一声冷笑。
当话音一落,孔离的胸口,竟已赫然破开一个血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