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渣,陈鹤顿时眼底便冒出了怒气,手指动作停了一会。
直到小豹子不停的抽动在他手里的腿,这才回过神,取了点化灵草的根捣烂腐在爪子上,扯了一截袍边包了包,小豹子毕竟只是幼兽,在腿上待了一会就待不住了,耳朵听到哪里有爬走经过,就想要到地上玩耍。
陈鹤瞪了数眼无果后,便衣袍一挥索性将它送进了芥子空间,眼不见为净了,待了片刻,便起身准备将身后最后的一处灵石密集地方敲下来堆到空间里。
而另一边,一男子正跟着一只巴掌大灰色的老鼠四下走着,其它四人则在周围用撬棍将上面的灵石敲下来,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突然身体一顿,脸色大变,续而铁青。
旁边的一个队员见他停下来,不由顺口问道:“礼兄,怎么了?”
“我弟弟……他死了!”那人迅速阴沉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痛不欲生的厉色。
“什么?什么人敢动礼家兄弟,妈的,找到它定要将他分筋错骨,打散元神!”几人听到后俱一愣,同时口中大骂道。
“我弟弟方才还过来说是打通了另外一处需洞,说先过去看看,肯定是那需洞的人干的……”说完咬牙切齿道:“走,跟我过去看看。”
随即从袖里带出一只灰褐色的灵鼠,这只是噬灵鼠的变异种鼠,能分辩各种特殊气味,只见灵鼠一落到地上,便抽着鼻子贼眉鼠目四处看。
那人拿出了一只弟弟扔掉的破布鞋,让灵鼠闻过了气味后,驱赶着它,很快几人便跟着灵鼠朝需洞往外走,灵鼠的行动极为缓慢,因为要不断的四处嗅气味,终于找到了一个砸出了半人高的石洞,几人钻过去发现另一边的需洞竟然比一般需洞宽两三倍,而且极不规则。
到了这里灵鼠的速度才快了些,走了很长一段路程后,灵鼠终于停了下来,然后绕着一处黑灰转了一圈,而地上甚至还滴有几滴未烧尽的血液。
看着那一滩明显烧过的灰烬,那人眼眶发红,拳头握的咔咔响,有个人发现墙角的几块碎布,“礼兄,这碎布上好像有血迹……”
那人眼中立即射出了仇恨的光芒,然后一把抓过胆好的灵鼠,将它摁到了碎布上,灵鼠嗅完后晃了晃脑袋,开始四下转圈,然后又朝着洞里的方向走去。
望着黑黝黝的洞口,那人眼中射出了噬血般的残忍,“待我抓到了他,定要将他身体碎尸万断,再用其元神喂养噬神虫,尝遍元神被一点点分食的痛苦!”
说到噬神虫,后面的几个人顿时身体一哆嗦,礼家哥两个的父亲原来是在修仙家族里养灵虫灵兽的,耳濡目染之下两人对那些东西都极为感兴趣,并且十分有天分,而他们所说的灵虫中最让人感到可怖的,其中就有噬神虫,那玩意只要沾上一点,任你是金丹期修士也会万劫不复。
第二十八章
当这一行五个人手各自拿着撬棍冲进矿洞深处时,里面却是空无一人,地上只剩下一片碎石,而石壁的墙上还有着零零碎碎的数块灵石,只是大多已经损毁。
“礼兄,他不在,是不是已经逃了?”有个人转了一圈,从地上拾了根带血的衣袍带。
礼止眼睛血红的盯着他手中的血带,一把抢过放在那灰灵鼠的鼻子上摁了两下,口中却是道:“血还没干透,追!”说完便坚起中指,在灰灵鼠的头处点了下,接着灰灵鼠速度便比之前快了两倍,再次向洞出口的方向冲去。
而此时,陈鹤人已经走到了矿洞的洞口处,在他前面正有几个背着竹篓,篓里都是满满的灵石,只有他篓中只有铺不满篓底的几枚少得可怜的灵石。
因为三年的时间都在矿底未见阳光,此时阳光柔和的射在他脸上,竟然让他有种恍然隔世的恍惚,他抬手生微挡了挡额上刺目的光线,心中竟然涌起了一种刑满释放,重见天日的错觉。
之前他在洞里,原本是要将剩下的那几千灵石全挖出来,就离开风铃山,但是他突然想到了被他杀死的那个人口里曾提过有个哥哥,陈鹤这人不怕事,但是最怕麻烦。
而且修仙一途,虽说是逆天而行,凶险异常,为点丹药功法灵石便取命夺宝的人,几乎数不胜数,但毕竟此举有违天道,并不是他本性所愿,自然是能避则避。
思来想去,最后将那几块灵石最为密集的石壁,连砸带撬的送入了芥子空间之中,然后离开了矿洞,准备出去。
前面几个人很快便过了,轮到陈鹤时,那监工正剔着牙,翻着帐册,等着他把灵石抬上桌,结果却看到陈鹤身上竹篓空空如也,只有几枚灵石和一些工具,他刚要扔了牙签欲发火,却猛然发觉到眼前这人的修为乃是炼气期十二层。
顿时一张发亮的猪油脸呆怔的看着陈鹤,陈鹤哪管他是否发愣,仍然表情平淡的拱手道:“道友,我的杂役期已满,是否能返还杂役玉牌离开风铃山?”
监工听罢半天才从呆怔中清醒过来,眼前这人衣袍沾满了灰尘和泥土,头发也有些不整,脸上虽然不说脏兮兮,但是睫毛上挂了一层石灰却是不假的。
但是这张脸,这表情,怎么看着这么熟悉,虽然近两年门派弟子越来越多,杂役数量增加,不少炼气期七八层的也会来挖矿,但是记忆中却并没有一个是炼气期大圆满的人进去过,难道他是苦修士,在矿石洞内连连突破几层?看到那竹篓里只有几个灵石,确实大小可能,毕竟不少修士进来挖矿多少也是冲着矿山内的灵气浓郁,对修为有所帮助……
但是这人到底是谁呢?三年的时间对于监工来说实在是太长了,这些年来来去去他经手的杂役没有一万也有数千,见陈鹤出口询问,顿时坐正了身体,毕竟对方的修为比自己高,虽然是同阶不必叫他前辈,但是他是十二层的大圆满,筑基大有希望,保不准再见面就成了前辈,自然要恭敬些。
再加上风铃山的矿脉出产的灵石一日比一日少,过不了多久可能就要挖尽了,以前他在这矿区和守护头领两人独大,但是矿区挖尽后,回到门派中也就什么也不是了,监工的嚣张气焰这段时间也是收的七七八八。
而对陈鹤这个日后在仙门极有可能是筑基的前辈,自然半点不敢得罪,在翻了册子找到了名字后,便恭敬的将玉牌和储物袋取了出来。
陈鹤隔空将牌和袋子摄入手中,扫了眼储物袋,袋中的灵石的灵草半点不少,顿时收进了衣袖中,看也没看那监工一眼,转身便朝山下走去。
而就在这时,从洞里窜出来一只灰鼠,后面紧跟着一个黑瘦的男子,那男子一双阴森的眼睛紧紧的盯在了离开数丈远的陈鹤身上,一眼便看到了陈鹤袍边撕裂的地方,跟手里的沾血的布条颜色大小都一致。
“休想走,还我弟弟的命来……”那黑瘦男子眼状面容暴劣,也不顾其它,伸出爪如勾手指便向背朝他的陈鹤如箭般冲去,此时的监工正因为在陈鹤面前吃了冷脸,心下忿恨,他本想着自己在这矿区十数载,将丹门中的一干炼气期十个得罪了三四个,现在回到门派哪有什么好果子吃,如果有个筑基期罩那便安全多了,这才故意示好,将储物袋完整返还,结果对方鸟都不鸟他一眼,抬起屁股就走。
心中憋了一股火,顿时来了个不见眼色的,登时便抬起脚一下子将那黑瘦男子像破麻袋一般踹了开去,他的灵根乃是风土火三系,虽然身体肥胖,但极为灵活,转首肉掌往地上一撑,“土陷!”黑瘦男子的双腿便立即被土埋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