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注意的人是我。”
“我把中午的鱼汤热给你喝,等会儿吃饭的时候多夸几句。”
“那是肯定的,就是不好吃我也能夸出朵花来。”
“怎么,还光荣上了?不就会掉书袋吗,看把你能的。”
等李淮山做了个讨饶的动作,陈美凤也就停住不说,笑着往厨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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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雯慧站在报社大门前,一切都是记忆中的模样,曾经以为自己已经遗忘的回忆触景生情般的涌现出来,在这栋楼里,她从毕业开始,经历了七年的学习、打磨,离婚后才辞职创业。
正发着呆,突然有人拍上了她的肩膀。
“没睡醒啊,站门口干什么呢?”
她回头一看,说话的是同组的编辑丁蕊,她们两关系一直很好,即便她离开报社跟丁蕊也一直保持着联系,还有一点,当初自己坚持跟李翰东离婚时,丁蕊劝她不要离,说李翰东为人正派,有前途,对苏雯慧有感情,放弃了这个人她以后一定会后悔。
当时苏雯慧听不进,后来的一切果然被丁蕊说中了,离婚后再也没能碰上他那样纯粹对自己好的人。
回想起那些,苏雯慧看着丁蕊年轻的面容,笑着挽起了她的手,“这不是在等你吗,走,我们一起进去。”
丁蕊也笑着跟她一块往里走,嘴上却不停跟她怼着。
“少来,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到,你就是在发呆。”
苏雯慧目前的工作是对稿、审稿,一到办公室就投入到了一天的工作中,连的事都没时间问,直到中午吃过饭后才去另一个办公室找了张书鑫。
当苏雯慧说明来意后,张书鑫一脸的不可置信,接过稿子问,“你写的?”
“恩,张编你看行不行,顺便再给我提点意见呗。”
张书鑫起初并不在意,觉得张雯慧就是胡闹着玩,作为负责专栏的编辑,他最清楚写的困难,不是谁想写就能写的,要是随便谁都能上,他也犯不着整天催着那些作者交稿了,催的早生华发,恨不得自己有那个本事替他们写了才清净。
但苏雯慧人已经找来了,一个报社的同事,总要给些面子,不能当面把稿子放一边吧,于是耐着性子低头看了起来,谁知道这一看就看入迷了,两万字的内容,凭他的速度,不过十来分钟的事,但他已然被故事里的人物吸引住了。
看完最后一句还想接着往下翻,发现下一页纸是空的,意犹未尽的问,“还有呢?不会就这么点吧?”
“张编,我花两天时间写的,先拿过来给你看,如果不行我就不写了。”
张书鑫已经没了起初的随意应付,高兴的站起来将稿子还给苏雯慧,生怕苏雯慧真不写了一样。
“这个故事不错,人物挺出彩的,矛盾、悬念也丰富,只要你写到十万字,都是这个水准的话我就给你安排连载,但事先说好,不能拖稿,每天都得更新五千字,最好来个上中下三卷,只要市场反响好,咱们完全可以出版嘛。”
这年头各类港台涌入内地,出版社挣钱,盗版也挣钱,如果他们报社能有一部独家出版的作品,那收获绝对是大的,他这个主编辑也跟着沾光。
得到了张书鑫的肯定苏雯慧就放心了,说明自己走这条路是完全可行的。
“只要张编肯收,我回去就是不吃饭不睡觉也要写出来。”
“小苏,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个本事,审稿屈才了。”
“张编,在报社我还是个新人,还得跟着前辈们多多学习。”
“这倒是,咱们这还是将就资历的,你先写,写出成果来我找社长要人,调到咱们专栏组来。”
调不调部门的苏雯慧不在意,反正上辈子几个部门她都干过,现在最重要的是的问题。
“那我就先谢过张编了。”
苏雯慧拿着稿子回办公室,丁蕊过来问她去干嘛了,苏雯慧把自己写的事跟丁蕊说了。
“真的假的?以前没听你提过。”
“上周刚有的想法,只是我迅速把想法转化为行动力了。”
丁蕊看她手里拿的十来页纸问,“是这个吗?赶紧让我拜读一下你的作品。”
“欢迎丁蕊同志提出宝贵意见。”
丁蕊接过后认真看了起来,这两万字写的都是男主身世如何凄惨,练功的过程如何艰辛,看到最后竟然看哭了,抽搭搭的抹着眼泪说,“陈豫太可怜了,本来是个大家公子突然间家破人亡,为了给父母报仇吃那么多苦练武,雯慧,我觉得你对陈豫太残忍了。”
好的作品就是要让读者产生同理心,丁蕊的表现正符合苏雯慧的预期,何况她这么写只是遵循写作的一般套路,主角必须要惨,如果一帆风顺,故事就太平淡了。
“还行吗?”
“简直太行了,从今天起我对你刮目相看,你一定要坚持写下去,我想看陈豫是怎么给父母报仇的。”
苏雯慧笑着将稿子放进档案袋里,点头道,“肯定的,我都已经答应张编了,不会半途而废。”
“那你每天写完带给我看,我做你的第一个忠实读者。”
“可以啊,不过每天没必要,就一周一次吧,这样字数多看起来更舒服。”
“行,就这么定了,看好你。”
很快报社里的同事都知道苏雯慧写的事了,遇到她总会调侃几句,好在大家工作都忙,偶尔说几句并不会构成什么实质上的困扰。
就这样,苏雯慧白天工作,晚上回去创作,不过十来天的功夫,就完成了十万字的小目标,张书鑫看过后很满意,跟她签了连载合同,合同约定,苏雯慧以“南山子”为笔名创作《剑指天下》,必须完成每天连载五千字的任务,全本不少于五十万字,稿费为千字四十元,如内容受读者欢迎将会出版,版权从优考量。
这个稿费不算高也不算低,虽然内容不错,但苏雯慧是新人,市场接受度还是个未知数,给高了报社吃亏,给低了苏雯慧吃亏,但张书鑫还是看在同事的情谊上略微优待了一些,如果是其他新人作者,价格绝对不会高于千字三十。
在苏雯慧顺利签约的时候,远在边境的李翰东终于辗转收到了来信。
“翰东,我去通讯员那取信,看到你的就顺手给你拿了。”
李翰东穿着作战服擦枪,两军正处于对峙中,像一颗**,看似平静,但有随时**的危险。
听到战友的话他往桌子的方向侧了下头,示意道,“这会没空,先放着吧。”
战友呵呵两声笑了,“媳妇来信都不看,看来是不想媳妇啊。”
李翰东停下动作看过去,扬起硬挺的眉峰问,“我媳妇?”
军营里开玩笑是常事,对他而言媳妇已经很长时间不来信了,前两封收到的都是父母的信,怀疑战友在故意诓骗他。
“苏雯慧,不是你媳妇是谁?你妈你姐都不叫这个名儿吧。”
战友看着信封读了寄件人的姓名,话还没说完,发现手里的信已经到了李翰东那。
“哎呀,刚刚谁无动于衷说等会儿看,一听是媳妇寄的就迫不及待了。”
李翰东认出信封上的字是媳妇的笔迹,心里正高兴,也不管战友说什么,转身就去拆信了。
战友看他那样,笑着摇了摇头离开,玩笑归玩笑,该彼此尊重、互相体谅的时候会尊重并体谅,想老婆孩子想父母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营里还有半夜想家人想的痛哭流涕的战士呢。
“翰东,见字如面。
从上次分别后已经两年了,你一直在部队没有回来,心里挺惦记你的。
我首先得承认自己的错误,没有经常给你写信,请原谅我的“小肚鸡肠”,你在为国家为人民战斗,我却只考虑自己的感受,实在不够体贴,也不是一位合格的妻子,所以我决心改正自己,就从这封信开始吧……”
李翰东看着媳妇心中娓娓道来的话语按奈不住的高兴,甚至是激动。
为了不让家人担忧,他一直隐瞒自己上前线的消息,往常写信回家三封才等到一封妻子的回信,内容也是平淡无奇的问候,他以为这段关系要等到回去才有转机,没想到妻子竟然写了这样一封信,怎么不让他惊喜万分。
这会儿营里刚好清闲,他立刻找了纸笔坐在桌前回信,脑子里全都是妻子的模样。
“吾妻雯慧,收到你的来信万分欣喜,我一切都好只是很惦记你,惦记亲人,盼望你们在家一切都好……”
李翰东花半小时写好信,封好后交给了通讯兵统一运回。
得益于战友的宣传,现在营里上下都知道他收到了媳妇的信,连战士们看到他都一脸的揶揄,更别提军职相近的同僚了。
“听说今天咱们李营长脸上开花了,让我看看是什么颜色的花儿?”
“哎呦,这么红呢,是月季啊还是玫瑰啊。”
“我看是鸡冠花,高兴的头发都竖起来了。”
李翰东正了正帽檐推开众人,让他们一边去。
“别再瞎说了,你们收信的时候我说什么了吗?”
“咱们不是为你高兴嘛,按道理你还在新婚期,蜜里调油没调够,加上什么‘小别胜新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类的,再怎么激动都是应该的,我们不笑话你,都帮着你高兴呢。”
李翰东睨道,“那真是谢谢你,这么助人为乐是不是该给你颁奖啊。”
“颁奖就不用了,回去记得请我吃饭就行。”
“行啊,白面馒头配酱菜,想吃多少管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