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有点想笑。
脆桃这丫头就是嘴硬,嘴上说着不想见亲哥,等她给了台阶后,便默不作声的跟来了。
年纪小小别扭的紧。
与陶元亮看完账本后,陶元亮问起灵鹫最近过的怎样。
虽说外边都传言卫将军将新纳进门的小夫人宠上了天,就连公主寿辰的时候都带上灵鹫去见世面,但到底听了太多姬桁的传闻,陶元亮始终有点不放心。
如今问起来,灵鹫想也不想的说她过的极好,姬桁待她也极好,陶元亮这才放心。
陶元亮与灵鹫闲聊,说起近日来姬桁公开批卷这事。
姬桁向来不会与她说朝政上的事情,但灵鹫听得格外专注,听完后心口微震。
虽然不大懂,但灵鹫也能明白姬桁此举之后定能博一个好名声,就像现在,陶元亮说起此事亦是赞不绝口。
这与上辈子不一样。
姬桁上辈子没有当场批卷。
灵鹫心口跳动很快,她不敢认为姬桁如此变化是因为她,但还是有点忍不住的去想。
也许是呢。
灵鹫想过自己重生的最大的意义,是补偿,是保护,尽自己所能的对姬桁好,但也要想尽法子让姬桁不再受上一世的伤害。
她知道皇帝并未全然信任姬桁,也知道如今姬桁所谓的这些亲人都是人面兽心的畜生,可她不能直接与姬桁说,甚至不能劝阻姬桁为皇帝卖命。
她太了解姬桁了,姬桁不会相信,甚至会因为心存疑惑而远了她。
所以灵鹫只能一点一点的让姬桁相信自己,慢慢的期待姬桁改变。
而如今姬桁与上辈子终于有了不一样的地方,这是不是改变?亦或者是改变的开始?
想通了这点,灵鹫欢喜的甚至连姬晟这恶心人的玩意都抛到了脑后,又让陶元亮说了许多有关旁人对姬桁的评价后,这才满意的离开。
离开前,灵鹫想起了这对至今依旧躲躲藏藏的兄妹,无奈叹了口气,
“脆桃到底是个小孩,你的苦心她若是始终看不明白,那便寻个机会告诉她,分明都是为了对方好,偏偏闹得跟仇人一样。”
“也没什么误会,确实是我让她失望了...”
“你骗旁人也就罢了,当初若非脆桃被人欺负了去,你何苦丢了学业去那赌场赚银子。”
许久后陶元亮叹了口气,
“我没有那么无私,当初也并非全都为了脆桃,如今都过去了,我只盼着她好好长大,再遇上能好好待她的人,灵妹妹,有你照看她我放心。”
灵鹫实在看不透这对兄妹为何这般别扭,不过一句解释却要弄成这个样子,但左右劝说也没办法,灵鹫也不管了。
与陶元亮告别后出了铺子,远远看见脆桃站在远处发呆,等走过去一看,漂亮的杏眼红通通的。
灵鹫一惊当即想问怎么了,话到嘴边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顿住。
瞧了脆桃一眼,又回头看了眼站在远处的陶元亮笑了笑。
看来兄妹可以和解了。
等回到姬府已经到了傍晚,院子里安静的很,灵鹫微微一想,笑意便漫了出来。
姬桁回来了!
灵鹫飞快跑了进去,徐嬷嬷站在院子里无声的指着书房的方向。
灵鹫对着徐嬷嬷感激一下,跑到书房门口站定了,这才推门进去。
姬桁正坐在书桌前看书,瞧见她进来抬起头。
姬桁看着她的小侍妾进来,天气冷,她穿了一件白狐狸毛做的披风,绒白的毛领围在脖子上,越发显得一张面颊白皙漂亮。
今日回来的早,早到灵鹫甚至还没回来。
姬桁第一次尝到了等人回家的感觉。
每日都是灵鹫等他回来,姬桁从未觉得等人是个煎熬的事情,如今终于感受到。
居然有点不大好受。
看书都没了耐心,灵鹫若是再晚一点,姬桁觉得自己都能出去找人了。
姬桁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并非是他太担心,实在是灵鹫那张脸蛋太招人。
现在灵鹫终于回来了,姬桁心里蓦的松了口气,脸上看不出一点端倪,抬了下眼皮让她进来,然后淡淡问她今日做了什么。
灵鹫走进来,她瞧着姬桁的脸,想起了陶元亮的话,又想起了父亲曾经与母亲开过的玩笑。
母亲总是问父亲在做什么,去了哪里,坊里的邻居笑话父亲说被这么盘问也不嫌烦。
父亲笑呵呵的说当然不会烦,这分明是夫人想我了却不找意思说。
众人都笑了,灵鹫也跟着笑,如今姬桁问她做了些什么,一时间灵鹫不知从哪儿生出了胆子,眨巴着眼睛走过去,
“夫君。”
灵鹫唤了姬桁一声。
“嗯”,姬桁放下书抬头,“怎么...”
话音未落,就听自家小侍妾眼睛亮亮的看着他道,
“你是不是想我了。”
姬桁拿着书的手一抖,一句“想了”差点就这么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