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说的那么小声,可姬桁还是听见了。
他心里蓦的一紧,耳边突然响起庆国公暴怒时候的话,他的好父亲指着他大骂,
“你就是这样的人!”
没心没肺,冷血残忍。
姬桁指尖一紧,面色不动的问她,
“我是什么人。”
“只记得旁人对你的给予,却永远不知道自己付出过什么的一个...”
一个笨蛋。
姬桁觉得自己有些幻听,这样无私的神仙人物,灵鹫觉得觉得是他。
他下意识的自我反驳,打趣灵鹫,“你对我是有什么误解,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你可知旁人怎么说我。”
“是你呀”,灵鹫道,想了想又道,“我觉得是你。”
管他旁人怎么说。
姬桁看着她不说话,看得很认真,不知在想什么。
灵鹫被姬桁看得心里七上八下,要不是条件不允许,她更想直接表达自己对皇帝的讨厌与排斥,想让姬桁离皇帝远远的。
但不能这么说,灵鹫只能选个折中的法子,凭着自己侍妾的身份胡搅蛮缠,
“我虽然知道的不多,但也知道夫君你的腿就是为了救陛下才这样的,有这一条在,他就算做了什么都不算好啊”,说罢她话锋一转,带了几分撒娇的语调抬头蹭了蹭姬桁,
“夫君,我待你好不好。”
不等姬桁回答,又自言自语道,
“可能也没有太好,但我觉得至少比陛下对夫君好吧。”
姬桁差点笑出来。
小东西拿自己跟皇帝比吗?
她哪来的胆子。
可转念一想,又有什么不能比。
当初的皇帝,虽贵为太子,但落魄的模样,还比不过如今的灵鹫。
虽说这念头荒唐,可姬桁却没觉得,将一个侍妾与当朝皇帝相比,这有什么荒唐。
他低头瞧着怀里的小侍妾,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蓦的笑了,
“所以你是在和皇帝吃醋?”
灵鹫小心翼翼的眨巴眨巴眼睛,
“不...不可以吗...”
没什么不可以,姬桁不知自己快要翻涌的怜爱之心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只不过,
“没什么好醋的”,姬桁抱着灵鹫缓缓叹了口气,“他是君,我是臣,仅此而已。”
当初三人走过的年岁,终是碎的拼接不起来。
罢了,萧烨回来便回来吧,也许回来,并不是一件坏事。
就像灵鹫说的,除了那块烤红薯,他已经想不起萧泽当年对他的那些好。
灵鹫觉得姬桁好像听进去了。
欢喜的凑过来在姬桁唇上亲了一记,姬桁按住人反吻了回去,等吻罢了,休息的时候灵鹫絮絮叨叨的说马上便要过年,说她要做好多好多灯笼挂在院子里,要亲手包饺子给姬桁吃。
姬桁含笑看着她忙来忙去。
新年对所有人而言,是欢喜与相聚,但对姬桁而言却毫无意义。
他没有家人,而他的母亲,就是在许多年的新年,带着肚子里的孩子毅然决然的抛下他而去。
每到新年,姬桁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想起,自己是被抛弃的那个人。
而如今,在灵鹫碎碎念的憧憬中,从来对新年未曾有什么期待的姬桁,也蓦然多了无尽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