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之后也不用拍戏,休息的时间多?。”
“年?前都不接戏了?”江攸宁问。
江闻:“对。我一年?拍六部戏了,上?山下海,上?天入地,我累得不行了,决定歇一阵子。你呢?最近怎么样?”
“还好。”江攸宁说:“还是?老?样子。”
“晚上?有时间没?我请你吃饭。”
“好。”江攸宁一口答应,“吃烧烤成么?”
“成。”江闻说:“你公司还是?原来的地方?六点我去接你。”
江攸宁应了之后挂断电话继续工作。
等到六点,她刚把车开出来就看到了江闻的车。
他一个人?来的,戴了口罩,没戴帽子。
她没让江闻下车,在车里给他打了个电话,让他径直开,她紧随其后。
两人?有专属吃烧烤的地方。
这是?江闻一个同?学开的,专门给他留了包间。
吃烧烤比较注重?氛围,但江闻注定没办法享受到这种氛围。
能安安静静吃到就不错了。
许久不见江闻,他又黑了一些。
江攸宁笑着调侃他,“你不是?上?山下海么?又不是?在太阳下边晒着,怎么能黑成这个样子?”
江闻无奈摆手,“别提,那
导演太狠。”
能让江闻也说狠的导演,是?真的狠。
江闻还没毕业就已经跟着剧组天南海北地跑,当过武替,做过群演,磨砺了近一年?才靠江洋的关系接到了比较好的剧本。
即便如此,他还是?敬业的好演员。
但凡和他合作过的导演,没有不夸他吃苦耐劳演技好的。
没想?到影帝都拿了,再拍戏也还是?要吃苦。
江攸宁听他讲了会儿剧组里的趣事,最多?的还是?吐槽一天只能睡三个小时,站在太阳底下晒脱皮,还有一次紫外线过敏送到医院里去。
他说完以后,江攸宁就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宁儿。”江闻喊她,“你这么看着我干啥?怪瘆得慌。”
“你进医院我们怎么都不知道??”江攸宁问。
江闻挑眉,“你是?医生吗?”
江攸宁:“……”
独属于江闻的歪理又来了。
江攸宁懒得搭理他,只是?换了话题道?:“你回?来以后没联系语语?”
“联系了。”江闻说:“打了两通电话,正在通话中。”
“那是?没联系上??”
江闻耸耸肩,“不然呢?”
“她正在找新工作呢。”江攸宁说:“让她先忙。”
烧烤上?来,两人?开吃。
“你家沈岁和呢?”江闻问她,“他晚上?吃什么?用不用把他叫着也来吃点儿?”
“不知道?他加不加班。”江攸宁说着拿出手机,看了眼又把手机放回?去,“算了吧,咱们吃。”
“吵架呢?”江闻问。
江攸宁:“没有,他很少吃这种东西?。”
“很少吃才叫他。”江闻拿出手机,翻了半晌才翻到沈岁和的微信,给他发了条消息,然后点开他的个人?资料跟江攸宁吐槽,“我真的无数次差点把他删了,你看看他的资料空白的就跟小号似的。名字就一个句号,朋友圈一条没有,背景图一片空白,他是?不跟人?社交吗?”
江攸宁:“……是?。跟你不一样。”
江闻:“……”
一时听不出来是?夸奖还是?讽刺。
江闻的朋友圈被娱乐圈好友列为“最有趣”。
之前有人?剪过好多?明?星的采访,每当问起“你朋友圈里最有趣的人?是?谁”这个问题,大家当仁不让会说江闻。
话又多?又密,吐槽时无形中有很多?段子。
关键是?他搞笑不自知。
而江闻说得没错,沈岁和的微信确实跟见不得人?的小号似的。
上?边什么都没有,简单至极。
如果不是?江攸宁见过他跟人?聊工作也是?用这个微信,她一定会以为那是?小号。
这件事情,江闻跟她吐槽过不止一次。
最终都会以“要不是?我给他搞了个备注才知道?他是?咱们家新晋成员,勉强留下了他”结束。
隔了会儿,江闻的手机响,他瞟了一眼,“你家沈岁和要来。”
“嗯。”江攸宁说:“不是?你邀请了么?”
江闻戳了几?下手机回?复消息,一边问江攸宁:“你这周有空没?”
“应该有。”江攸宁说:“怎么?想?请我出去玩?”
江闻:“是?,也不是?。”
江攸宁:“……”
“我在南江拍戏的时候,听说那边有个老?中医,专门治你脚这种病的,在当地被传的神乎其神。”江闻说:“我还专门去拜访了一下,反正从那儿出来的病人?,看过的都说好。”
“然后?”
“没什么然后啊。”江闻吃了口烤肉串,“这周收拾收拾,哥带你去南江看看。”
“这都多?少年?了,你还没放弃呢?”江攸宁瞟了眼自己?的脚。
江攸宁的脚,很多?人?都放弃了。
当初车祸以后,许多?人?都觉得她再也站不起来了。
只有江闻红着眼说:“我妹肯定能站起来!”
他那一年?就拍了一部戏,还是?在北城周边,一直陪着江攸宁做复健。
一年?后,江攸宁成功站了起来,只是?落了病根。
家里人?也寻遍了名医,药吃了不少,就是?一直不见好。
后来叔叔找了个在国?际上?赫赫有名的骨科大夫给她看,人?家说,这就是?后遗症,没得治,只能平常注意着。
大家也就不再那么狂热地给她找医生,偶尔给她找点儿保健品,唯有江闻。
从未放弃。
每到一个地方拍戏都会打听当地的名医。
江攸宁跟着他跑了不少地方,脚仍旧没好。
慢慢也就歇了心思,但她也不好意思打击江闻的热情。
她笑着说:“我这毛病估计治不好了,只要以后注意着点儿,没什么大事。”
江闻翻了个白眼,“没什么大事儿,一到下雨天你会疼得要死?”
“你又没见过,怎么知道??”江攸宁说:“我现在都好很多?了。”
“狗屁。”江闻说:“我不信,除非你现在疼一个给我看看。”
江攸宁:“……”
“这事儿没商量。”江闻说:“这周六上?午十点的飞机,当哥带你去散散心。”
江攸宁:“……”
她无奈笑,“你机票都订好了,在这儿逗我玩呢。”
“没办法。”江闻说:“哥比较懂你。”
两人?聊了没多?久,沈岁和便到了。
他进包厢后跟江闻打招呼,只是?摆了摆手,没喊人?。
江闻挑眉,“我还是?不是?你大舅哥?喊人?会死?”
沈岁和:“……”
江闻比沈岁和小。
但辈分大。
每次江闻就拿这个挑他刺。
沈岁和坐在江攸宁身侧,直接忽略了江闻。
江闻吊儿郎当,“妹夫?”
沈岁和:“……”
他瞟了眼江闻,不大情愿地喊了声:“哥。”
江闻侧过耳朵,“什么?我没听清。”
江攸宁坐
在他俩中间,没眼看江闻。
“哥。”沈岁和又喊了声,他将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你拍完戏了?”
“嗯。”江闻算是?勉强满意,“拍完了。”
沈岁和不是?个擅长日常聊天的人?。
他只问了这一句便安静下来吃饭,纵使是?吃烧烤这种食物,他也能吃得慢条斯理,比江闻这个明?星更像明?星。
一顿饭吃完,沈岁和带着江攸宁回?家。
江闻一个人?走。
临走之际,江闻随意捏了下江攸宁的脸,“周六早点起,哥去接你。”
江攸宁拍掉他的手,“知道?了。”
她试图跟江闻商量,“闻哥,我都这么大了,你以后别捏我脸行吗?”
江闻白她一眼,“多?大?”
“26了!”江攸宁鼓着腮帮子,“你咋还跟小时候一样啊。”
江闻靠在自己?车上?,懒散道?:“你再大,我也比你大半岁。”
说完就上?了车,摇下车窗朝他们挥了挥手,“妹夫,好好照顾我妹啊。这次见她可比以前瘦了。”
沈岁和&江攸宁:“……”
江闻的车开走之后,沈岁和盯着江攸宁看。
江攸宁捂住自己?的脸,“你看什么?”
沈岁和眉头微蹙,“手拿下来。”
江攸宁:“……???”
她不懂,但还是?把手拿了下来。
沈岁和伸手在江攸宁脸上?捏了一下,“你瘦了?”
江攸宁:“……”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走向?
回?家路上?,沈岁和停在一家鸡排店门口。
他下车买了两个鸡排,递给江攸宁。
江攸宁:“???”
“看你没吃饱。”沈岁和说:“把这两个吃了吧。”
江攸宁:“……我吃饱了。”
“你哥看你没饱。”
江攸宁:“……”
一时之间不知道?闻哥是?不是?在害她。
江攸宁以前半夜点过外卖的鸡排,一个人?偷偷在厨房吃的,第?二天还是?被沈岁和发现。
他什么都没说,但每周会卖一次鸡排回?来。
直到现在,江攸宁都已经吃腻了这家的鸡排。
她吃了两口,细嚼慢咽。
沈岁和问:“周六江闻约你做什么?”
“去南江。”江攸宁说:“他说带我治脚去。”
沈岁和看了眼她的脚,沉默不语。
他不是?个喜欢打探别人?**的问题。
结婚这么久,也没问过她的事。
怕触到江攸宁的敏感点。
但在车内寂静的氛围之中,他鬼使神差地开了口,“当初那场车祸很严重?么?”
江攸宁望向他的侧脸,良久之后才将脸别过去,摇下了一点儿车窗,她轻倚着靠背,闭上?眼假寐,“还好吧。”
声音散在风里,佯装无谓。
作者有话要说:江攸宁:闻哥,我觉得你在害我。
江闻: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
明天下午六点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