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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忙呀,这倒是不好拒绝呢。
两人忙一手茶叶蛋,一手豆腐脑,左右开弓。
吴寡『妇』真的是把做豆腐的好手呀,不管老豆腐嫩豆腐还是豆腐干,都那么的恰到好处。
如今就连这传说中极难的豆腐脑,也很有模有样。
真滑呀,压根儿就不是吃进嘴里,而是吸着的。只需要微微嘟起嘴唇,朝里一吸气,那被勺子切成一块一块的白嫩豆腐脑便“嗖~”的一下,乖乖钻到嘴巴里去啦!
豆腐脑的汤汁混上茶叶蛋蛋黄一起吃,竟也很协调呢。
孟阳还啧啧赞叹道:“刘『奶』『奶』的茶叶用得好呀,入口回甘,好茶,好蛋!”
两人唏哩呼噜吃完,对旁边笑『吟』『吟』的吴寡『妇』竖起大拇指,“好吃的。”
然后就被吴寡『妇』赶走了。
出来时碰见康三爷,也不知他在人家门口站了多久,他神『色』复杂地盯着白星看了许久。
白星面无表情回看,然后光明正大地打了个饱嗝。
康三爷:“……”
白星砸吧下嘴,忽然往旁边挪了一小步,直接让出大门口的位置,意思是腾地方给你看呀。
康三爷:“……”
走吧,赶紧的,这熊孩子看着就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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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硝制狼皮的料用完了,白星要去采购,还想顺道去皮货探探行情,若合适的话,回头就把那张狼皮卖掉。
拿银票总比带一卷狼皮上路方便。
孟阳要去打豆油,那油铺隔着白星的目的地不远,便一道走。
真要说起来,其实桃花镇所有的商业铺面隔着都不远。
这实在是一座很小的镇子,勉强可以被称一句“繁华”的也不过以中大道和中大街交汇的十字路口为中心,向外蔓延三两个街口的范围,即便全程步行,也不过大半个时辰就能走一个来回。
本地最大,也是唯一一座二层酒楼就坐落在镇中央,矮矮的土土的憨憨的,一点都没有大都市那种华贵精致。
反而……似乎有些憨态可掬的意思,像本地地主家的傻儿子。
当初白星半夜趴在二楼屋顶观察情况时,时不时会产生自己在趴王八盖子的错觉。
不少小贩就挤在酒楼外头摆摊,格外热情地招揽客人。大凡出入酒楼的,多是手里有些闲钱的客人,再不济也是能狠心攒钱去打牙祭,总不至于在这个当儿让家人失望吧?
若说平时有三分可能会买,那么在酒楼门口,就可能有七成呢。
临近年底,这样狡猾的小心思也显得有点可爱。
除了本地人之外,还有不少外地行脚商人涌入,想赶在年前发一笔小财哩!
骤然增多的摊子,商铺门口的披红挂彩,还有那些在外地读书、打工的游子,也都陆续赶了回来……好像就连大家脸上的笑容都更灿烂了。
一切都让人逐渐意识到:新年将至。
就是这一个个的不起眼人,一段段只属于自己的不起眼的故事,硬生生凑齐了小镇的烟火气。
白星又看到了当初她刚来桃花镇时吃过的那家陕西面馆,斗大的墨字依旧显眼,盆装的羊肉还是喷香,只因天冷,空气中飘『荡』的白『色』水汽更浓了似的。
而那小二似乎也没有再认出她来。
可能是因为,当初的自己不过是匆匆旅人,而此时,也有那么一点点像长住客了吧?
每走过一家店,孟阳都会介绍下店铺的招牌,有的是面好吃,有的是花卷『揉』得好,有的鸭子做得棒……甚至就连那个卖猪头肉的大爷喜欢额外多送人半勺卤汁,他都说得津津有味。
好像在这个书生眼中,周围的一切都那样鲜活可爱。
白星跟那个双眼半睁的猪头对视片刻,想起书生说明天要吃卤味的承诺,忽然有点口舌生津。
天气渐冷,道路中间都被过往车辆压实,很容易滑倒,百姓们便都挨着路两边走。
大冬天摔一跤可不是好玩的,尤其老人,那可是要命的事情呀。
两人刚走过“方娘子针线铺”,就见对面酒楼里突然冲出来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小男孩儿,穿一身很讲究的细绸棉袍,外罩兔皮小短褂子,一看就是家境很好的孩子。
白星见过这个小家伙,只不过对方应该没见过她。
如果她当时没看错的话,这被裹得圆滚滚的小子应该就是酒楼王掌柜的儿子。
叫小东?还是小冬来着?
小孩儿一边跑一边扭头往后瞅,生怕有人来追,一心二用的结果就是不看路,一脚踩到路中央的冰疙瘩上。
他瞬间失去平衡,哎呦一声就要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