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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难得和平地休战几日,因为闲着实在无聊,索性买了盘围棋,锻炼心性似的,像两个小老头子,蹲在棋盘前下了几天“心平气和”的围棋。
——尽管过程里两人多次想要掀棋盘,总是在动手之前被另一人的眼神暗示戳中,不得不咬牙收手,假装和平。
这一趟旅行总体来说差强人意,尽管路途中遭遇的意外完全没有两个男人自行创造的多,但至少顺利。
……
九月深秋涂了防晒霜,照镜子时总觉得自己黑了一圈,问夏油杰,夏油杰温和微笑:“怎么会黑?你不是晒不黑的吗?”
“那是因为你总是这么说。”九月深秋目光一转,迟疑地落到一旁托着下巴百无聊赖打哈欠的五条悟身上,“五条前辈。”
五条悟蓝色的眼瞳缓缓转过来,落到她身上,像只晒太阳的大猫,散漫地“嗯”了声。
九月深秋撩开肩膀上的衣服,对比着胳膊,问他:“我是不是晒黑了?是不是很明显?”
五条悟的目光落到她细腻圆润的肩膀上,她手臂纤瘦,其实是白的,不过对比起肩膀的白皙,两条手臂确实有些晒黑。
他的瞳色缓慢地加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嘴里说的话几乎不受控制:“哦,这么远啊,我看不清,你离近点我看看。”
九月深秋没想太多,迈步走过去,却被夏油杰眼疾手快拦住,他背对着九月深秋,朝五条悟递去一个“你死定了”的眼神。
五条悟接受到他的挑衅,坐直身体,双手支腮,故意吐了下舌头。
夏油杰回头:“悟那家伙有六眼,怎么可能看不清,他就是故意的,不用理他。”
九月深秋想起来这茬,看了眼假装乖巧的五条悟,沉默一秒钟,也没怪他,想了想,拿起遮阳伞,转脚出门。
“我去买防晒喷雾,硝子昨天有让我给她带。”
望着她若无其事的背影,夏油杰皱起眉,五条悟却垂下眼,若有所思地摸了摸翘起的嘴角。
……
……
九月深秋很久没有回来,两个大男人围棋都下了两局,僵持不下,最后不知道谁说了句:“深秋这么久没回来?”
“不会是遇到麻烦了吧。”
“只要不是太高级的诅咒,现在的她完全能够对付。”
嘴上这么说,两人却第一时间从窗口跳出去。
“等等,悟,你知道硝子要买的是哪种防晒喷雾吗?”
“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又不用那种东西。”
“她们用的防晒喷雾是哪个牌子?我们要去哪家专柜?”
“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又不用那种东西。”
“你知道什么?”
“你不是也不知道?”
“……”
“……”
先打电话,无人接,既然如此,只好分头寻找。
附近的专柜店找遍了,也没找到九月深秋。
两人在街口碰了个头,五条悟正打算去上面看看情况,前方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
……
九月深秋遇到了一群人贩子,那群人当着整条街的面,从一位中年女性手里抢走了她的孩子。
中年女性嚎啕大哭,说那些人不是孩子的家人,路人迟疑地徘徊,九月深秋把东西朝她怀里一塞,脱掉特地搭配裙子的小高跟凉鞋,赤脚追了上去。
普通人跑不过车,她可以,借用炼成术她很快跳上车,撕爆车顶,没想到的是,里面竟然还有咒灵。
解决完这玩意后,那辆车也跑得快没影了,她第一反应就是继续追。
耽误良久,那辆车里的人发现她紧追不舍,终于拿出杀手锏,放出更高级的咒灵。
没想到他们之中竟然溜进一个诅咒师。
九月深秋凛下眉眼,赤着的脚底被烧热的平地烫得发红,她忍着疼和咒灵纠缠,眼见那辆车又要跑没影,甩开咒灵打算先追车。
撕拉!
裙子竟被咒灵伸长的手撕烂。
九月深秋动作迟滞了下,本来觉得今天都要丢人了,咬咬牙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这时,身后陡然扑来一件外套,最先映入她眼底的是一头被风扬起的半长不短的白发。
下一秒,整个外套严丝合缝包住她的腿,长裙应声而裂。
她落进一个带着点甜香的怀抱,双膝微弯,被迫落座于他修长的小臂,脑袋被那股铺天盖地涌来的甜味熏得发晕,下意识搂紧他颈项。
白发的男生右手手臂牢牢托住她腿根,另一只手高高扬起,咒力凝聚,悉数击中那只咒灵光秃秃的脑门——钻出一个深深的孔!
透过那个孔,能够清晰地看见后面的路标和电视屏幕上蹦跳歌唱的偶像。
残余的浓厚咒力甚至势不可挡地撕破地面,留下一条深深的沟壑!
五条悟的侧脸轮廓冰冷,苍蓝色的眼底充满不耐烦的戾气,声音低沉,一字一顿,充满危险的压迫性。
“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