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捡银钱。
“都散开!”他滴钱呀!
秦玉栋心疼死了,他这会儿也顾不上赵铭粮两口子了,抖着一身肉冲着村民们吼:“把钱都交出来,否则老子这就去报官把你们都抓起来!”
“还有,明年休想在老子手上赁地!”
他凶巴巴地一吼,倒是吓着了些老实的村民,不过不等村民们有动作,赵铭粮就高声怼了起来。
“秦老爷好大的威风!”
“您这儿吓唬谁呢?”
“告官……呵呵,您快告去啊,有本事您就让县太爷儿把我们一个村子的人都抓光,都杀光!”
“说得朝廷好像是你家似的!”
说到这儿,他便抬手拍了拍自己个儿的脑袋,表情十分夸张地道:“瞧我这记性,镇上的周大地主可不犯的就是谋反的罪么,他们家都被官兵给围了,咋的,你秦老爷也想效仿效仿?”
他这一阵突突,一些个脑子灵活的村民便拉住了被秦地主一吼就犯怂的人。
还啥钱呀,先瞧瞧赵老二咋跟秦地主吵!
等吵出个子丑寅卯来再说!
“你……”
“赵铭粮你血口喷人!别以为你大哥是秀才老子就不敢动你!”秦玉栋气得发晕,谋反的帽子谁敢戴?
谁敢?
秦玉栋指着赵铭粮的手颤得厉害!
赵铭粮能怕他?
他唯一怕的就是自己个儿的老娘!
“唉哟,您真真儿威风!不过我眼目前说的是村里人的事儿,你老秦家才来村里几年?甭以为手里有几个钱儿有几亩地就能抖起来,想当初秦举人两口子还在的时候对咱们这一村老小还有礼得很呢!
你算个屁!
咋的,不乐意把田地租给咱们村儿的人?
成啊,你且试试,假如敢不用咱们村儿的人种地你的地能不能有收成!
若是有一粒半粒的收成,我赵铭粮跟你姓,给你当儿子!”赵铭粮就是个混不吝,有他老娘撑腰,他啥话不敢往外突突?这不,几句话工夫就把秦玉栋堵得说不出话来,并且还提起了已故的秦举人,村民们闻言纷纷开始怀念起秦举人来。
“赵老二一说我就想起来了,举人老爷为人是真随和,见着谁都是一张笑脸。”
“可不咋的,每年都帮咱们写对子,还不要咱们出纸钱和墨钱!”
“虽说租子收得比如今高一成,但人收租子用的斗比咱们家里的还小一丢丢,不像如今,说是比当初举人老爷时候少收一成租子,可那收租时用的斗比咱们家里的大两圈儿呢!”
“还是举人老爷地道。”
“举人老爷怜贫惜幼,是好人呐,可惜啊,就是儿子生错了,两口子都被克死了。”
这闲话说着说着就拐到了秦少安的身上,赵铭粮连忙高声打断:“秦老爷,这地,您真打算不给咱们村儿的人种?”
他这话一出,村里的几个混子连忙跑到他身边站着:“是啊,您给个准话儿,不给田租了咱们也好出去寻摸一口吃的不是,还得另找营生啊!
您是从外头来的,跟咱们这满村的人都不搭边儿,不像咱们似的,别说一个村子的人都沾亲带故,便是邻里几个村子的人都沾亲带故。
您不念情分,但是咱们要念情分,其他地方咱们不敢说,但相邻几个村子的人定然是不敢上咱们村来抢田种的。
不然成啥人了,往后这还能不能走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