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非城从浴室出来时,此时此刻本该睡在卧室大床上的人已经离开了,只留下一室清冷。
他擦头发的手一顿,清隽的五官仿佛蒙上了一层阴霾。
晨光将他的身影照印在灰白的墙上,拉长的一段侧脸剪影透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落寞。
他垂下眼眸,将毛巾摔在地上。
梁暮行坐在客厅的轮椅上,他吃饱喝足之后,一边傻笑一边流口水,管家正在给他擦口水,听见脚步声,管家抬头,恭敬道:“三少。”
梁非城周身的气压较平常更冷了些,管家敏锐的察觉到异常,下意识的拍了拍梁暮行,不让他在梁非城面前犯错误。
可梁暮行本来就是个傻子,根本接收不到他发出的信号,或是接收到了,却领悟不了。
“非城,非城,你看哦,是南南给我织的围巾,好看,好看!”他一边指着围巾炫耀,一边抓着围巾的尾巴晃啊晃,晃得梁非城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那是一条纯手工编织的围巾,上次乔南被他弄伤了发烧躺在床上的时候,他在她的桌上看到过半成品,深褐色的,一看就是给男人的。
梁非城的嘴角划过一抹凉薄的弧度。
原来是给他大哥的。
他迈下最后一级阶梯,就在梁暮行晃到第三圈时,他长腿迈过去,一把将他绕在脖子上的围巾扯下丢在地上,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客厅。
这碍眼的东西留着有什么用!
梁暮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管家顾不上他,在梁非城身后喊着:“三少,您还没吃早餐呢!”
车门砰的一声摔上,小九心肝一颤,大清早感受到来自三少的怒火,他回头面色如常的对管家摆了摆手,示意他三少不吃了。
一路上,小九如坐针毡,坐在副驾驶座上思来想去,说了一声:“乔南喂完梁先生吃饭后就去医院了。”
梁非城翻阅报纸的手一顿,薄脆的纸在他手心里发出细细碎碎的声音,终于,他清冷的说道:“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小九背脊一凉,讪讪的回过头,和开车的樊七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的谁也不敢开口了。
很明显的,三少在生乔南的气。
车子朝前行驶,穿过大桥,汇入主干道,梁非城的视线从报纸上移开,眼神讳莫如深的扫过西南角的那座医院,嘴角抿成了直线。
一整个上午,总裁办的气氛都很压抑,二助和三助先后被梁非城骂出来,三助是个女孩子,出来时眼眶红红的,情绪绷不住,跑进茶水间哭了出来。
小九正打算去安慰几句,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是派出所那边打来的电话,听完对方说的话,他心里暗叫一声这下糟了。
挂断之后,又有人打电话进来,对他说:“九哥,今天早上江由和龙涛去见郁闻州了,我们看见龙涛是被人抬出郁闻州的家,腿都被打断了……”
小九:“……”
江由和龙涛正是昨天参与霸凌的两个女生的父亲,他们去找郁闻州一定是为了女儿的事情,结果没想到……郁闻州居然把人给打了?
他忍住骂娘的冲动深吸一口气,暗示自己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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