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了,便道:“这事,还得从长计议才行。二婶,世家大户,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更不是说你要嫁,就能嫁的,尤其唐家如今亲事既定,想要说这亲,就更难了。”
张氏张口语言,王二止住她:“听听娘和元儿怎么说。”
“敏儿现在,是骑虎难下,唐家肯认,给她一个妾室的位置,把这事悄无声息的掩了下去,那已经算是最好的结局。但即便是如此,敏儿当了那唐修平的妾,也未必就讨得了好,试问,谁家主母愿意没进门就先看见夫君有妾在,更别说,这妾还怀着身子!”
张氏脸色难看。
王元儿又将那容氏的品行给说了一下,更引得几人脸色发青。
如果这样,那敏儿进去,还不就是被剥皮拆骨的份?
张氏想到那画面,身子一软,完全被抽离了力气。
“那,怎么办?”王二也没了主意。
这事少不得要看唐家的态度,如果唐家肯认,趁着人没进门,先把王敏儿抬进门,不管是藏着捂着,或是送去庄子,等孩子生了再回来,这算是一个好的结局,也是第一条路。
如果唐家不认,那王敏儿若想求一个生字,那就必然要把这胎给落了,再远远的寻一门亲嫁了,只是,想要寻个好的人家,怕是难了,这是第二条路。
而第三条路,那就真的就一个死字了!
“你,你怎么这么恶毒,她怎么也是和你流着一般血脉的妹妹。”张氏听了这三条路,直接跳了起来大骂。
“你给我闭嘴。”王婆子一喝:“我看元儿就说的对,不然你还能想到什么?”
“娘,那唐家,不还没办婚事吗?怎么就不能退婚了?”张氏满面不甘。
王元儿差点笑出来,道:“二婶,退婚哪有这么容易的?更别说,那容家是个什么样的家世,我们王家又是什么家世,和人家比啥?”
“可敏儿怀着他们家的骨血!”
“只要有女人,要多少骨血生不出来?”王元儿冷笑,道:“大户人家重视骨血,但他们更重视名声,更重视名正言顺,敏儿肚子里的,无媒苟合,是奸生子,谁家愿意欢快的接纳?”
不要怪她语言狠毒,实在是,张氏这样还怀有天真的,不打醒不来啊。
张氏是真被打得头昏转向的,想要开口骂王元儿看不得敏儿好,可却也清楚,她说的都是事实!
那怎么办,难道就任由那小子娶别人吗?
“他们重视名声,不敢胡来的,咱们若是告上衙门,他们怎么也得……”张氏晦涩的说,只是到最后,也说不出话来了。
告上衙门,等于把这事闹开了,是谁吃亏,不言而喻,那到时候不仅王敏儿做不成人,就连王家也别想要这脸面了,王家的闺女也别想嫁了!
婚前失贞,珠胎暗结,这对女人来说,绝对是死罪!
而闹开了,唐家或许名声会受损,但人家完全可以不认啊,更别说,唐家还有人在朝中当官,都说民不和官斗,王家这样的耕读人家,怎么斗得了官?
如今唯一能走的,就是亲情路线,先和唐家接触了!
“阿奶,这事少不得要您老出面了。”王元儿看向王婆子。
“还出什么面,直接灌她药,远远的嫁了吧!”王婆子只要想到要豁出这把老脸,就觉得浑身发寒。
张氏哭了起来。
忽然,屋外一阵喧哗吵闹。
王清儿跑着进来惊恐大叫:“敏儿姐发疯了!”
众人一听,连忙走了出去,只见王春儿正在院门前拦着王敏儿,王敏儿则是对她又踢又抓的,哭着喊着:“放开我,我找他去,他说过要娶我的。”
王婆子脸色铁青,冲着王二大吼:“还不将她绑回屋内去!”
她又紧张地看了一眼隔壁屋,就怕人家听到这边的动静。
王元儿也是气得不轻,真是猪脑袋,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的丑事似的。
“放开我,我要找他去!”王敏儿不管不顾。
王元儿直接走到她跟前,甩了一巴掌过去,低叱:“你去啊,你尽管闹,等天下皆知你王敏儿婚前有孕,那时我看你怎么做人,别说嫁人,就等着浸猪笼吧!”
她的声音冷冰冰的,王敏儿哭声一停,满面惊惧地看着王元儿,嗫嚅着嘴唇。
“现在滚回屋去,自有家人帮你作主!”
王敏儿哇的一声跑回屋内。
王婆子直摇头,道:“都晚了,都歇着吧,明天再说!”
张氏张了张嘴,被王二一把拉回了西屋。
王元儿知道一时半刻这事也定不下来,也就回了自己屋里,只是临天光她起的时候,瞧见正屋和西屋的灯火都还亮着,只怕是阿爷他们一宿没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