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封君看向那夫人问。
那三夫人笑眯眯的,哪里不知老祖宗的意思,笑道:“娘,您忘了,修平昨儿才去的,要过几天才回呢!”
“瞧我,这年纪上来了,记性也不好使了,老姐姐,你瞧,可真是不巧!”唐老封君一拍太师椅笑呵呵道。
王婆子心里冷笑,她又不是傻的,哪里看不出这两人在打眼色扯猫尾,只怕是藏着那混小子不让出来呢!
一窝子的奸狡狐狸!
“不在啊,那和老夫人诉诉苦也是成的……”王婆子看了一眼在场的人,不语。
唐老封君当即散了人,只留了贴身的嬷嬷,那三夫人也是要走的,却被王婆子留了下来。
见她这般行事,唐老封君的心突突的跳动起来,有些不安。
先说自家孙女操心,又问修平的去向,如今留老三媳妇,这,不会是修平干了什么混事吧?
果然,这屋里头的人一散,王婆子就把茶杯重重的一的放,先嚎哭了起来。
这,这唱的是哪一出呀?
唐老封君没见过这样的架势,一时有些愣愣,没等她作声,那王婆子就哭着说开了。
“老夫人,我这心里苦啊,放在心尖尖上的疼着捧着养大的孙女,一个不慎就被那起子狼心狗吠丧尽天良的负心汉给骗婚了。如今这被骗了身子不说,还珠胎暗结,可恨那小子连个人影都没有,怪我,都怪我没教好啊。”
骗婚,骗身子,珠胎暗结!
唐老封君的眼皮一跳,心都裂开了,抖动着唇说不出话来。
唐三夫人也愣了神:“谁骗婚了?”
“我也不拐弯抹角,我就想问问老夫人,这唐府里头可有叫唐修平的小子,又是不是你们家三少爷?”王婆子目光炯炯的看这唐老封君:“如有,就请他出来,我倒是要问问,他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害得我孙女如今要死要活,那是我自小疼着长大的好丫头呀!”
唐老封君脑海一白,头嗡嗡的作响,身子晃了晃,幸得她身边的嬷嬷扶着了。
唐三夫人跳了起来:“放肆,你哪里来的老婆子,当唐家是什么地方,来生骗白撞胡说八道,我儿是正人君子,怎会干这等混事?你一个乡下来的老婆子,我劝你哪里来哪里去,不然,非得要上公堂辩个是非黑白不可!”
骗婚,占了人家的身子,如今还有了孽种,这是她儿子干的事吗?传出去,还有什么名声可言?
“这么说,那唐修平真真是你们家公子了!”王婆子死死的瞪着她。
“是我家少爷没错,但老姐姐,这事无凭无据的,也不能胡说呀,我家修平,已经是定了亲的人家,定的还是那从五品大员的千金,又怎会干此混事?你莫不是给人骗了吧?”唐老封君撑着身边嬷嬷的手,稳着心神道:“我们唐家是个什么样的人家,在长乐镇的人也是众所周知的,断不会做那骗婚的事,便是拿到公堂上说,也是一样的!”
唐老封君这是在暗示唐家的地位,也隐晦说了唐修平的已定亲,这是想要先堵住王婆子她们的心思。
“没错,你们找错地方了!”唐三夫人也加了一句:“见你们可怜,就快快离去,此事我们唐家大量,也不追究,不然,就要报官了!”
唐老封君不语,显然也是认同这话的。
真真是欺人太甚,是要仗着身份压人么?
王婆子一声冷笑:“报官,也好,那就报官吧,我倒想让官老爷看看,这玉佩是不是唐家少爷的?也让天下人看看,堂堂的读书秀才,干的就是骗婚负心的浑事。”
她拿出一枚玉佩,那玉佩是一块上等的黄脂白玉,缕空雕花,用金丝线打成的福寿络子结着,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物件,更重要的事,那雕花隐隐雕着一个平字。
唐老封君和那唐三夫人一看这玉佩,脸色刷地就变了,唐老封君的心口剧烈跳动,示意身边的嬷嬷。
那嬷嬷上前,想要拿过王婆子的玉佩,王婆子又怎会将这唯一的信物给了去,立即揣回兜去。
“老姐姐,你不让看看,我怎知这玉佩是不是我家平儿的?”唐老封君发说道。
“我虽是乡下婆子,却也不傻,过了你手,还有拿回的吗?”王婆子冷笑:“报官吧,左右不过是搂着我家孙女死了罢了,只是听说你家公子刚中了秀才爷吧?你家二爷是朝中大官吧?你唐家干下这等丧尽天良逼死良家女的事,那些个什么御史也不知会怎么着!”
唐老封君一听,脸色一沉,看着王婆子的眼神都变了。
都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王家老婆子也不是盏省油的灯,还知道动用御史这杆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