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最盛的时候,我和洛洛还在水边徘徊。
我俩已经在路上走了整整两个小时,大家都在沉默,各自揣着心事,却拼命想要安慰对方。
每次碰得头破血流,都是洛洛安慰自己,真担心有天厌憎男人而爱上她,也不知道那算悲剧还是喜剧。
从清江路走到滨江路,从浣花公园走到送仙桥,然后绕着马路正中一株大榕树转着圈看,树身阔圆,需要四五个成年人合臂才能围住,树冠直冲跃上云霄,顶端分开成v字型,有古怪!和洛洛相视一笑,这可是象征着胜利的手势。
啊!我不会放弃的!啊!我要我们在一起!我大声尖叫。
啊!一切都会好的!啊!我要我们在一起!洛洛也大声尖叫。
我俩放肆的喊着,叽叽咯咯笑成一团,路人避之不及,我们不停的叫,不停的笑,直笑到掉下眼泪。
没来由,自己极厌恶这座城市,虽然号称西南第一城。这里缺水,汹涌澎湃的水,也缺风,凌厉尽致的风,站在高楼林立的建筑群间,望不见高山大瀑,鼻端嗅不到海水的腥味,极端和烈性在这座城市里,是永远被拒绝的,只有一条小河静静的绕城而过,不淌波,不卷浪,冬天连雪也不下,只有风悄悄的在脸上舔呀舔。
洛洛却爱死这种温柔,足以杀死我的温柔。
我喜欢的,她向来反对,包括男人,真个不是冤家不聚头。
距离自己把心爱的男人带到她面前炫,已将近半年的时间,洛洛吃人的嘴软,这回没有发表任何评论,她终于决定要祝福我,希望我能象鸵鸟一样,大步流星的奔驰在幸福的康庄大道上,也许有坎坷,也许道路崎岖,也一定要快活的坚持下去。
以后每次见面,自己都要把她爱的男人拖出来攻击头尾,评头论足一番,直到她有气无力的说,他回北京了,他变冷漠了,我辞职了,我换公司了。
良久。
我想你,乌鸦。
我也想你,洛洛。
榕树渐渐看不到了,道路两旁行人越渐稀少,很久才有车驰过,大概已经靠近二环路的外围。
经过草坪时,路旁蹲着一辆安静的五彩童车,宝宝躺在车里面玩耍,细嫩的嗓子咿咿呀呀哼着调调,声音软软而稚嫩,穿过缀满碎花的白色纱笼,撒了一地,妈妈小声的嘱咐身边的男人给宝宝盖小毛毯,秋天天凉,别冻到宝宝。
洛洛转头问,已经到秋天了?
时令才过霜降,迹近深秋,树叶由绿变黄,由黄转红,最后纷纷掉下来,脚下一地委顿的叶,大雁往南飞,雨季逐渐绵长,昼短夜长,我每天数着羊,几千几万只羊,直到窗棂落下黎明的第一丝光线。
宝宝的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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