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楚妍试探问道:“我自小怕冷,也是这缘故?”
许太医说道:“定是这样不过了。”
“九阴寒象很明显吗?为何自小诊脉的大夫都不曾说过?”
许太医想想已有定论,却还是琢磨着语句。
“所谓九阴寒象,并没有九阴绝脉那种特定的脉象,只是虚寒到极致,便如此称呼。娘娘以前在终年无雪的南方,又调养得好,脉象远不会有如此虚寒,所以不会被断定九阴寒象。”
楚妍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是原本身体的缘故,而不是规则之力的惩罚。
至于九阴寒象,待有了灵丹便不是问题。
许太医当然不会对楚妍说出会于子嗣有碍之类的话。
见楚妍不问,许太医松了一口气,若是真问了,他还真讨不了好,以后这诚嫔娘娘的宫里,他还是尽量少来吧!
他并不知,楚妍是知道的。
作为半吊子的大夫,这年代的女子虚寒代表的是受孕机会少,而极寒到九阴绝脉地步,子嗣方面更渺小了。
楚妍虽然担忧,但是她也有别人走不通的法子,所以在对比是否规则之力的惩罚,她觉得这完全不是问题。
***
荣嫔受圣命查宫女自尽一事,诚嫔为最大嫌疑,这几天荣嫔所探查的消息也无一不指向诚嫔,今日荣嫔带人进入淑景轩,大伙都在观望后续发展。
谁知,荣嫔气势汹汹前去,却是安静地离开淑景轩,真是好不让人生疑。
随后,诚嫔在荣嫔离开就请了太医,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到了楚妍身上。
脉案很快就为不少人所调看,还在禁足中的贤妃放心了,云妃摸了摸自己还未大显的肚子叹了句可惜。
柔妃和楚妍同时受到连累,这会儿听到这消息,神色复杂。
而荣嫔,动作越发快了,这一次放过,但是待诚嫔放松,她定然会给以雷霆一击。
皇甫晋得了张怀忠的禀信,闲暇之余召见了许太医,随后又派了李院判前去诊脉。
此事一出,众人方才明白,皇上对诚嫔甚是宠爱。
虽然被禁足,还怀疑诚嫔,可是宠爱还是有的,这让宫里人并未因为此事而怠慢了楚妍去。
李院判得出的结果与许太医一样,他是直接为帝与后看诊的太医,可以说在太医院有绝对的权威。
皇甫晋赏下诸多补身之物,荣嫔也前来禀告,庶人范氏与那两宫人有活命之恩,两人因范氏之死,深恨大公主和云妃,所以才做出此等大胆之举。
证据一件件摊开,所有人至少在表面上信了,楚妍的禁足取消,又得了一批赏赐。
各宫妃嫔也陆续前来看望她,是做给人看还是真心关心的,也就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
然而,将案子查得漂亮的荣嫔却没有接到协助太后处理后宫事宜的权利,另,大公主也不再前往柔福宫,后宫中,齐婕妤渐渐得宠,在半月后就被册为了敏嫔,一时间越过了大势的楚妍和荣嫔,成为后宫争相巴结的对象。
然而敏嫔一如往常,很不耐与后宫众人打交道,以前敏嫔的传闻是清傲,这会儿却是自负了。
敏嫔闻之,只是嗤笑一声,还是不作搭理。
苏安定将军伐越功成,大军即将班师回朝。
楚妍从傅瑾那儿得到宫外的消息。
开疆扩土是君王的荣耀,皇甫晋在位期间做到了,定然是非常欣喜的。
敏嫔父亲也在伐越大军之中,皇甫晋偏爱一些并非异事。
与大家关注敏嫔受宠不同,楚妍更在意的是贤妃禁足之期已到事情。
宫务还没有回到贤妃手里,但是明眼人就会看出这是迟早的事情。
如果没有出现那档子事,柔妃拿稳了权利,也就不干贤妃的事了。
贤妃出宫,就办了赏梅宴。
楚妍也接到了帖子。
今日虽然晴朗,可是冬天的晴朗还是非常寒冷的,这些天,楚妍更加怕冷,几乎都未出过屋子,贤妃的帖子,楚妍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坐在暖塌上,楚妍昏昏欲睡,傅瑾读书的声音慢慢小了下来。
屋门悄悄被打开,楚妍立即睁开了眼睛。
墨兰褪下披风,驱走寒气后才走到楚妍身边。
“贤妃体谅主子身子弱,让宫人送来了小炒的长生果,奴婢让拿去了厨房,主子看着赏人也好。”
长生果,就是花生,花生有子又长生,一直有着极好的寓意,宫中一些宴会都会备有此物。
贤妃让人拿了长生果前来,表面上是关心体谅楚妍,实际上楚妍很清楚,她这是完全膈应自己。
“不必了,拿来吧!”楚妍温和地说道。
墨兰一怔,随后道:“主子不要放在心上……”
楚妍笑道:“我不在意的,刚好馋了。”
贤妃这么大张旗鼓拿来,她若是赏给了别人,便是昭显着她们两人不和,两人不和可以,但是必须是暗地里的,这世界对女子多为苛刻,同侍一夫,姐妹祥和才是后宅之福。贤妃这么表现示好,就显得楚妍气量小,不知尊卑了。
“将皇上前儿赏的七寿屏风送过去,就说是我送给她的贺礼。”
七寿屏风,贤妃也有一扇,据说是早年在东宫时得现在的太后所赏赐,寓意长寿万福。
七寿屏风不多,就那么几幅,皇甫晋根本就没拿这东西赏过人。
她戳楚妍难得子嗣的痛处,楚妍也戳她无宠的痛处,而且两人都在表面上出不了任何错。
“七寿屏风……主子,这未免……”太舍得了。
楚妍不当一会事,说道:“去吧。”
墨兰很纠结地去了,楚妍看向傅瑾,说道:“贤妃果真不见得我好。”
傅瑾低声说道:“主子和贤妃已有隔阂,主子当小心才是。”
楚妍微微点头,很是期待地说道:“贤妃得知皇上将七寿屏风赐给我时砸了茶杯,现在看到此物,不知是何表情!真想看看……”
傅瑾的头微微低了一些,手也紧紧握成了拳头。
贤妃已经预料到主子会将七寿屏风送过去反击了。
“主子,许太医来给您请脉了!”
因为楚妍的病症,所以皇甫晋嘱咐了太医院,由以前的一月一次改成了现在十日一次,今日正好是请脉的日子。
楚妍点点头,许太医走了进来。
一如往常,楚妍伸出手,傅瑾给她手上附上帕子,许太医跪坐在一旁给她诊脉。
只是这一次,这次许太医明显请得也太久了一些。
移开手后,许太医似乎有些不信,又用了另一只手号脉。
“怎么了?有问题?”楚妍疑惑地问道。
许太医恭敬地答道:“还请娘娘稍候。”
楚妍有些狐疑,因为这寒症,她也时不时地给自己诊脉,还真没发现什么不一样。
又过了半刻钟,许太医似乎有了答案。
“恭喜娘娘,娘娘隐约有滑脉之象。”
语出,楚妍和屋里的人都大吃一惊。
“十天前怎么没诊出来?”自从楚妍生病,皇甫晋就一直未曾召过她侍寝。
滑脉一般一个月就能诊出来,现在离她侍寝的日子快两个月了。
“娘娘身子本不易有孕,所以较之常人难以诊治出来,就是这次,脉象也十分弱小,微臣也只有七分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