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这岸有一处人工湖,湖里因为设置了些景点,显得有些凌乱。
单从每一个景物说都是很有特点,可是多了就乱了。
就像一个人,本来长得很纯洁,偏要花大价钱改变,最后也是物是人非。
就连自己都不敢面对自己,生怕早上起床时,误以为镜子里的那个人是非法闯入者。
人工湖的水还算清透,叫不出名的小鱼默默无声来回悠着尾巴玩。
岸边几棵被嫁接了的果树上接了紫红色的果子,红的没有光泽。
想来它们也不愿意被改变了生理,还没有成熟就先染了红色。
自己也不知道,等到真正成熟的时候,还有谁会相信它是熟的。
一时间风把湖面吹的皱巴巴,这里什么都变得战战栗栗。
就连阳光照上这里,也被湖水的清凉吓得直抖。
这不大的地方上架了一座拱桥,拱桥通向湖中心一处凉亭。
原木色凉亭的风格是那种复古的,六个亭角上挂了六角铃铛。
有风吹过时,铃铛就会响起脆脆的声音,一些在这里休息的家雀也会因为脆鸣儿欢歌雀舞。
也不知是它们误以为了什么,铃铛不响的时候总会被它们个头大的叨上几口。
然后,就会有了响声,它们就会再次的雀跃。
反反复复的去做,反反复复的跳跃,露出来它们的真性情,野蛮的有趣。
这让人感觉它们是因为这个铃铛,才来这里栖息的。
亭里有一个人,看身影和衣着很像一位老奶奶。
黄色的丝巾罩在头上,一身白色丝绸衣服,看着样式和刚才散了伙的那群打太极拳人穿的很像。
这是早上八点钟,好多晨练的人都在陆续的回家。
不远处早市那三五成群的人出出进进的,真是个热闹的早上。
有些人拎着东西找了一处干爽的地方,三三两两的坐下,聊天。
女人头靠在柱子上,闭着眼睛,头上的丝巾被风一点点的吹落,很像有人和她调皮似的,逗弄着她。
丝巾落下了,满头的银色,真的是老奶奶,只是那白色竟有那么一点让人心疼。
有一只小雀鸟站在檐边,探头探脑的看老奶奶,黑豆的眼睛瞪圆,毛脑袋左移一下,右歪一下。
它一声不响的瞧,它似乎很怕老奶奶不动了,翅膀有好几次都想拍动,想要落下来。
一只好奇的花虫子也以为老奶奶怎么了,竟然也落在老奶奶的身旁,弓着身抬起头瞧。
两个年老的女人手里提着早市上买的东西,走进了凉亭,坐在一处。
一个穿着素雅拼花对襟唐装的四十多岁女人,长相平庸很干净。
举手投足有那么点文化人的味道,能看得出她年轻时还是很会保养的。
她开始打理手上的蔬菜,把看着用不上的菜叶摘掉。
“哎,都说这东西贵,贵也得有人吃呀,可是,现在家里人少的都不知道怎么买了。”语气里不是菜有多贵让她难过,而是没有人吃让她难过。
一旁的人附和着,也掂掂手里精贵的菜,就说话了。
“有时候炒点菜都对不起那点煤气,更别说油盐了,真不知道到底是啥合适不合适了。”说这话的女人头上别了一只绿檀木的木簪子,衣着上能看出来是一个很温和的人。
穿唐装的女人点头念叨着什么,手脚麻利的把叶子绿得艳丽的蔬菜放进手袋里,又把摘掉的菜叶放到另一个方便袋里。
从兜里拿出单片的湿巾,把手上的鲜土擦掉。
收拾完这些,她伸个懒腰,做了几个让四肢活血的动作,这才看向周围。
转眼间她看到凉亭里一直不出声的老奶奶,愣怔好一会儿,眼睛里露出的很是惊异光芒。
小雀鸟也注意到她的神色,那是一种让人害怕的惊异。
“咦?这不是李太太吗?你的头发怎么啦?哎呦,你怎么出来了,腿脚能走了呀,哎呀这可好奇怪呀。”她一连气的叫唤,手脚都拍打着,声音里的韵律都赶上了架子鼓的调调。
那种欢畅的声音加上慌乱的形体,都透出来了真心的欢喜。
只不过,她因为慌乱说出了还没有组织好的话语,听到别人的耳朵里,怎么都有点尖酸的味道。
她敛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手把因为身体激动摇晃落下的头发拢在耳后。
心里给了自己一个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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