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个月,客观上来讲并不算长。刚认识那阵,动辄半个一个月不联系,如今却是完全无法忍受了。
度日如年也就是这般滋味了。
所幸向毅状态不错。
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头发剃得很短,标准的劳改头,向他们走来时却依然意气风发。
向骆律师略略点头致意,向毅伸手便将周姈搂了过来,紧紧抱着,以解相思之苦。
呲着牙一脸兴奋的钱嘉苏被无视,举着的双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这几天辛苦吗?”向毅根本没管他,眼睛一刻都舍不得离开周姈,拇指在她眉眼上轻轻摩挲,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周姈摇头:“不辛苦。”
这么说着,却特别委屈似的,鼻头一酸,眼眶里泛起了泪。
刚开始四处奔波的那几天,许是因为注意力被转移,早孕反应减轻不少。这几天渐渐安稳下来,日日夜夜盼着他回来,身体便开始不舒服,每天早上都犯恶心,牙龈痛,□□也痛。
向毅能感觉她明显瘦了,手感没有之前丰腴软乎,气色也不如那时候红润。
他心疼,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斜刺里伸出一双手来,将他和周姈一把圈住,拍了两下。
向毅反射性抬手,把搂在周姈肩上的那只爪子拍掉,正要往钱嘉苏脑袋上打,他已经眼明身快地撤开,把包包往肩膀上一甩,嘚嘚瑟瑟率先走出大门。
一边亢奋地唱着:“走走走走走啊走,走到九月九哦……”
骆律师也不打扰他们,交代几句注意事项,便自行离开了。
这边分别半月的两人抱在一块,说了好一会儿体己话,才挨在一块慢慢往外走。
周姈挽着向毅的手臂,视线时不时就往上飘,老是忍不住看他那头短寸。
钱嘉苏正站在车边鼓捣着什么。向毅走过来,他立刻转身,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横空一甩,一片水珠迎面就铺了他一脸。
“去晦气啊,去晦气!”钱嘉苏拿着路上特地绕路去摘的柳枝,挥洒几下,没水了,拿着矿泉水又往上倒。
“再洒我抽你!”向毅抹了把脸。
钱嘉苏觑他一眼,嘟嘟囔囔地把柳条拿到垃圾桶扔掉。
周姈因为早有预料,及时躲到了他背后,这会儿才笑嘻嘻冒出来。
“洒点水怎么了,”钱嘉苏扔完柳枝还在嘀咕,“姥姥说还要跨火盆呢,要不是怕人家怀疑我来放火把我逮起来,我就端着火盆来了。”
他上了车,打开音响,一阵杂乱鼓噪的节奏瞬间充斥了整个车厢,快速不清的英文歌词,秘籍喧闹的鼓点,吵得人心烦。
向毅跟周姈坐在后头,探身给她系好了安全带,这才皱着眉催钱嘉苏:“关了吧。”
“不懂了吧,这首歌叫《rism》,劳伦·希尔13年庆祝出狱时发的歌,多么适合你!”钱嘉苏拿鄙视文盲的眼神瞄他。
什么劳伦什么希尔,向毅完全没听过,不过对付钱嘉苏,他杀手锏多的是。
“吵到你侄女了。”他把周姈的手拉过来握着,头也不抬地说。
钱嘉苏立马把脑袋往后一扭,瞅了瞅周姈的肚子,利索地切了一首舒缓的轻音乐。发动车子,兀自点点头,认真道:“我们要注意胎教。”
周姈一直在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不足两个月的小胚胎,又被爸爸利用了呢。
跨火盆的环节,到底还是没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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