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嘿嘿笑了两声:“干啥起个车名啊?”
“向毅喜欢车啊。”周姈说。
起个跑车的名字,也许能让他多喜欢儿子一点?
向毅低着头笑:“喜欢法拉利的可是你。”
哦,也是。周姈嚼着一块苹果,眉头微微皱起,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长达十分钟的广告时间结束,她忽然眼睛一亮,“那叫方向盘吧!”
“噗……”钱嘉苏刚缓过来劲儿,再次笑倒在沙发上,“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向毅无奈地笑,洗了手回来,坐在她身边,把她的腿从毛毯下搬出来,搁到自己腿上,熟练地帮她按摩。
周姈很自然地往他那边挪了挪,挨着他。
这俩腻腻歪歪的从来都不管别人的存在,怀孕之后尤甚,如今老太太和钱嘉苏已经可以做到视若无睹,继续吃着水果各自看电视。
“我起的名字不好吗?”周姈看他一直不发表意见,便问。
向毅一本正经地:“好。”就在周姈要咧嘴笑的时候,他又补充一句,“反正是男孩儿,随便起个就行了。”
啧,周姈斜他一眼,就知道他是个偏心的爹。
一旁的老太太忍不住搭腔:“哪有给孩子叫方向盘的啊,你们俩啊,这爹妈当得也忒不靠谱了。”
周姈往向毅身上一歪,咯咯咯地笑。
“叫轱辘吧,”老太太拍板定案,“那么想叫车,轱辘比方向盘好听。”
轱辘同学在三个月之后的立冬之日降临,是个精力旺盛的射手宝宝。
轱辘同学很调皮,在妈妈肚子里面待的时间比预计要久,预产期过了三天还没动静。一家人都紧张得不行,向毅连忙带周姈到医院做检查。
各项指标倒是都正常,医生说胎儿状况良好,又向几位家属再三解释预产期前三周或后两周内分娩都属正常,他们这才放了心,把孕妇带回家休养。
彼时正是安全学院工程收尾时期,事情很多,向毅忙得团团转,又放心不下家里待产的孕妇,常常是趁着周姈午睡的时间出去谈事。
那天检查完回了家,心宽体胖的孕妇吃完饭照例去休息,向毅看着人睡着,这才出门赴邵成的约。
大概是向公公伺候得太好了,周姈产前情绪一直很稳定,除了偶尔的小腹坠痛有点难熬,其他时间还都挺愉快的,每天该吃吃该喝喝,听听故事看看杂志,一点心事没有,沾到枕头就能睡着。
除非期间突然抽筋,不然一定是一觉睡到四点,准时醒来。
向毅每次出去办事,便总是卡着这个时间点回来。周姈也特别体谅他,中途被疼醒也不会喊他回来,要么自己缓解,实在受不住了才会叫人。
这天发动得很突然。
宫缩时的疼痛将她生生从睡梦中拽醒,起初周姈以为是和平时一样的假性宫缩,看了眼时间,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不想阵痛越来越厉害,持续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周姈和一边做着深呼吸放松身体,趁着收缩的间隔期,扬声叫人。
老太太慌忙赶过来,一看这情况便明白了,又惊又喜:“要生了要生了!小鑫!快点!去医院!”
钱嘉苏趿拉着拖鞋就冲了进来,这种时候也顾不上避讳,手足无措地在原地踟躇几秒,被老太太猛地拍了一巴掌:“愣着干啥!快抱你姐去医院!”
钱嘉苏这才醒过神来,小声说了句:“表哥,对不起了!”
俯身小心翼翼地把周姈横抱起来。
“……握草!”钱嘉苏咬紧了牙,上身微微后仰,以一副随时都可能漏气的别扭姿势将人抱住家门,“姈姐,答应我,生完孩子好好减肥好吗……”
周姈也是疼得咬紧了牙关,额头都沁出一层汗,闻言勉强地笑了下,喘着气说:“你竟然敢嫌我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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