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艾唯覆上她的手背,强硬地掰开她的手指,“从哪里开始算?从你和柳梦约好,将‘刺杀我’的罪名嫁祸给秦月姝开始,还是从你故意激怒秦月姝,让自己变成现在这幅样子开始?“
“我知道了。不如从两分钟前,你同人一起密谋着安排我的死活开始,怎么样?”
终于忍不住,秦淮用另一只手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如果你一定要转移话题-—”
她堪堪伸出手去,才碰到敞开的领口,艾唯已经“未卜先知”地倒抽了一口凉气:“肩膀……”
用她这幅模样扮可怜,几乎不用做任何额外的事就可以无往不利了。艾唯一低头,滑落的黑发衬得面色如纸,就算演技十分不走心,还是让秦淮心重重一跳。恼怒自觉地让路,她立刻松了手,又小心翼翼地想上前查看伤势,艾唯趁机牵住了她缠着绷带的那只手,轻轻拢在了掌心。
“既然受伤了,就别动。”她试了试秦淮的额温,体温正常,洛斯带来的药物效果明显——艾唯默默松了一口气。
药物与刀枪不同,刀枪带来的疼痛使人清醒,药物却让人迷乱,“依赖感”是用来驯服某人最好的催化剂,如果棍棒加糖果失去效力,那药物将是最有效的手段。
她扬起眉毛:“还是要我哄你说,‘听话’?”
“你……”握住她的手是受伤的那侧,秦淮心一软,还是没有选择强行抽出来,“你个骗子。”
“我只是,想着一定要回来见你。”
或许可以再带回一个吻。
艾唯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倾身向前,将一个吻印在她唇角。
“所以,你就拔了针,用了不知道多少止疼剂……”秦淮没有躲开,她红了眼眶,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自己心头扎进一针,“不是拒绝一切成瘾物质吗?艾唯小姐,你的原则呢?”
“与你同样的伤口,郑重地和你说一声抱歉。”艾唯抬手抚摸她的眼角,想把那抹红色擦去,“对不起,秦淮。”
如果可以,秦淮很想扬起手给这张脸一巴掌,可那个珍重的吻让她甚至说不出一句责备,她动了动手指,指节抵在艾唯的掌心,低声说:“艾唯小姐,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哭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但在艾唯面前这条规则并不适用。只有秦淮知道,高高在上的艾唯小姐其实心很软,会珍重对待一个从不哭泣之人的泪水,会妥善安排这位无爱之人的真心。
为此,她甚至不惜伤害自己——她因此而显得那样残忍。伤口会结痂,悉心养护,甚至不会在皮肤上留下任何痕迹,某天她也默不作声地转身离开,像是自行掉落的血痂,时间会打磨掉她在世上留下的一切,包括在秦淮心上留下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