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她抬起手,手枪指向聂冰仪的方向,连开三枪,驻军士兵应声倒下。
“怎么样?”金芳珍转着手中的左轮,“先前听你一言,我换了枪,直接把他们打爆脑浆。”
雪代攥紧衣摆,颤抖地缩在聂冰仪身后。
“呵呵,我也不忍心志村小姐这么个美人儿落在村川那窝囊的手中。”金芳珍点燃雪茄,朝雪代吐着烟圈。瞧着雪代害怕的样子,她喜欢极了。
待她先行离开后,聂冰仪示意雪代跟自己来。雪代却是拢了拢裙摆,蹲下身给枉死的士兵合上眼。
年底的时候,藤原大公提早抵达新京,帅兵围堵在关外,将意图入关的起义军、反抗军一网打尽。次年年初,政府军的飞行员起义,悉数被处决。
一眨眼四年过去了,满洲再也没有起义军、反抗军,可这胡子倒是增了不少。“胡子”专门抢杀岛国与亲倭政府官员,很是诡异。
金芳珍躺在办公室松软的沙发里,把玩着一枚羊脂玉扳指。玉扳指到她手中时,早已经碎成两半。她费了好大劲请了玉匠勉强把扳指修复成原样。
玉扳指是她去年夏天从当铺购得的。当铺老板说这是一个赌徒抵押给他的,金芳珍便寻得了那赌徒,才知道玉扳指是他从坟堆里的一具女尸身上挖到的。那时候赌徒因为缺钱,没事儿就往山林子里钻,看看能不能找到值钱的东西。
“前两年村里得天花的不少,有的人家一死死一家,也就连人带值钱的东西一起钉棺材里了。”
“那女尸多大岁数?”金芳珍问。
“得天花的人,都火化成焦骨了,我哪知道?”赌徒看着眼前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不过看棺材里的衣服挺鲜艳的,应该挺年轻的吧?”
“棺材里还有别的值钱的东西吗?”
“有两根小黄鱼,不过让我给花了。”
金芳珍了然。那女尸是不是恂亲王溥衡的女儿爱新觉罗·毓殊,她还需开棺瞧瞧。
正如赌徒所说,棺材里的尸骨已经被烧焦,尸身上盖着一件老式旗袍。金芳珍用手杖拨弄开焦尸的左右手,里面各有一枚硬币。
“这两枚钱你没拿走?”
赌徒尴尬:“大钱我拿走了,总得给人家留两个钱吧?”
金芳珍用手套拍拍赌徒的胸膛:“留你一命。”
如今她捏着恂亲王的玉扳指,回想着十年前的那个冬天,她带着岛国兵闯入王府,看见的那个小姑娘,那时候她真是羡慕啊……
金芳珍的阿玛有二十多个儿子,又有十几个女儿,她在家族中算是小的,底下只有几个弟妹。金芳珍在兄弟姐妹中算是不起眼的,她在别处受了委屈也不能和父亲说。因为她和她的兄弟姐妹们一样,是阿玛的政治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