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抬手擦过被谢嫣咬破的嘴角, 瞧着指节上的血丝,只觉有一簇火气从腹部缓缓上升。他拼命去压制, 反倒越压越旺。
他犹记半年前与姐姐还未决裂, 他曾有过一次羞于启齿的经历。
夜里闷热,他迷迷糊糊扯过纱被盖在胸口,复而进入梦乡。
这次做过的梦与他以往做过的每一次,皆是天差地别。
比如,他破天荒梦见了姐姐。
姐姐一袭素衣薄衫, 穿过烛影憧憧的内殿向他静静走来,瓷白的面容上挂着缠/绵笑意, 她一手撩开他头顶上方的耦合色纱帐, 俏生生俯视他道:“萧辰,快起来用饭。”
这样的神色,温婉端庄如她, 从未对他流露过。
他疯狂克制自己,克制住心中突然生发而出,意在将她搂入怀里的澎湃欲念。
朦胧中, 她的样子越来越娇媚,余光只能见到她半透纱衫下, 露出的大片雪白肌肤。
雪色晃得他口舌生津,喉咙发紧。萧辰呼吸急促,终是没忍住一个大力拽她下榻。
姐姐微瞪眼眸倒在他睡过的瓷枕上讶然瞧他,她这双秋水明眸看进他心口,萧辰心腔被她炙热视线熨帖, 浑身血液一点点滚烫沸腾。
他尚且残存一丝理智,勉强还记得她是一手将他养大、对他恩重如山的姐姐。
然而灵魂深处某个声音却一遍遍诱惑他:“你舍得放手叫她嫁给旁人?她养大你又怎么样?你难道从未对她有过非分之想?”
当然有过,这种非分之想随着年岁的增长,在萧辰心中越发强烈。
他进退两难,他肖想多年的姐姐就躺在他怀里,这么多年来,也唯有这一次,他能与她这般亲昵。
萧辰既想放手一亲芳泽,又恐怕亵渎姐姐惹她厌弃。
正犹豫间,她忽然藕臂一抬,勾住他脖子,葱白指尖狡黠地封住他松垮衣襟:“姐姐喜欢萧辰。”
萧辰喜极而泣,他颤抖着手慢慢搂紧她的腰肢,在她耳边低喃不止。
萧辰也喜欢姐姐的,从他亦不知晓的过去开始,就已不可救药默默爱慕上了她。
姐姐允他生便生,让他死就死。
萧辰于她之上纵情驰骋,她柔糯的双臂攀上他的脊背,叫他欢喜得恨不能将姐姐揉进骨血里。
他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紧涨起来,抱紧她最后释放的那一瞬,全身舒爽又酸麻。
萧辰被身下骤起的凉意惊醒,他突睁双眼,冷宫外已是晨光熹微,姐姐站在床边摸着他头道:“萧辰你长大了。”
他所沉溺的春风一夜,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的幻梦。
萧辰对姐姐的感情,她永远不会知晓。
当她平和慈爱的目光再一次降临于他面颊上,萧辰想着,他也不再会给姐姐机会令她洞悉。
以她的性子,若是看出他这点龌龊心思,定弃他一走了之。
姐姐心有所属一事,萧辰早已看透却并未道破。
她偶尔会一个人坐在门槛上发呆,折下一根花枝在沙地里涂涂抹抹些什么,连他靠近也未发觉。
一阵风吹过,那些印记便被风无情抹去,萧辰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从轮廓辨认出,姐姐画的是个男子。
她眼角漾起怀念又神往的微光,心细如萧辰,怎会看不出她笔下那人是她心心念念的故人。
待姐姐起身替他去厨房顾看晚膳,萧辰近乎入魔毁掉她画过的沙地,仿佛将地上的人影清除,姐姐就能彻彻底底忘记那人。
那个让姐姐守他十二年,都难以忘怀的男人。
萧辰白日里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冲着她强颜欢笑。他竭尽全力扮成姐姐希望他成为的样子,他甚至会自暴自弃想着,她渴望他成为的,或许是她心底的那个人。
若是这样,他……就遂她的意愿。
然而这样美好的幻想在他第一次面见萧乾时戛然而止,她本应只留意他的视线,不知为何半途被萧乾夺去。
姐姐隔着大半个宫殿,隔着刺目的阳光,也要不顾一切看向他的“父皇”。
冷宫宫人的闲言碎语再次浮上心头,萧辰冷了眉眼。
她等了十二年的人,许是害他如斯的萧乾。
他时时刻刻放在心上的姐姐,喜欢的竟是他的仇人。
萧辰心灰意冷,再不愿多看她一眼。
她看出他冷落疏远她的意思,三番五次特意上门讨好他,逗他笑。
萧辰质问她的话,险些崩不住脱口而出:姐姐,你待萧辰这样好,是不是在替萧乾赎罪?
今夜他从她香囊里翻出证据,目睹小像上那个男子的容貌气度,萧辰那一刻犹坠冰窟。
他盛怒之下当着她的面伤透她的心,姐姐对他失望至极,放出自请出宫的狠话,丢下他夺门而出。
萧辰眼睁睁痴望她匆匆离去的背影,他似哭似笑,姐姐,你又能嫁给谁呢?这辈子,不会再有人比萧辰还要爱你。
看吧,他生下来就注定被人抛弃,这个世上,从未有人真心待他。
萧辰逼侍女替他寻了坛酒,他一面饮着冷辣酒液,一面挥手将殿里摆设毁得一干二净。
他怀抱酒坛缩在床榻上,幽幽想起他曾经允诺过她的话。
“姐姐等着小七,等小七长大,必替姐姐造一方最奢美的床榻……”
他愿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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