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君恪撇开她的手腕,嘲弄道:“你这侍女倒十分忠心护主。”
“王爷实在是过奖了,”谢嫣微一探脚尖,毫不客气勾出个凳子坐下,“论忠心护主,放眼整个王府,也不见得有比肩碧珠的。”
这姿势委实不够淑女,君恪一向为她这不拘小节、视礼教为无物的举止所不齿。
可提及“碧珠”二字,君恪哪里还顾得上这些繁文缛节,脑海里顷刻间就浮现起碧珠那具鲜血淋漓的尸体。
他筹谋多年,在此之前,从未因私舍弃过一个部下,今日却为了保全锦玉不得不亲手杀了碧珠以绝后患。
培养一个身手不凡的女护卫,所付出的代价往往是寻常护卫难以比及的,而舍弃碧珠的同时,也意味着很多对策都需从长计议。
胸口仿佛被人用力捶打一拳,喉头涌上一股腥甜,他震怒道:“你——”
火气撒了大半,君恪也渐渐冷静下来,他此番前来见常嫣嫣,并非纠结于这点上,死一个护卫虽令他懊恼,却也不能再有什么别的情绪,更多应当考虑的,却是该怎样布局,而这其中万万少不了常嫣嫣。
君恪理了理袖口处并不存在的褶皱,估算了下雪珠潜入的时间,尽可能使得自己的心绪平复下来。
他敲着桌案毫无感情道:“若定安侯府遣了冰人来求亲,你必须应下。”
谢嫣隐隐揣度出了他的想法,这等卖妹求荣的事儿,君恪这个渣男主既然在原世界就间接地干了一次,眼下再来一次也没什么好奇怪的,甚至因为对象是她的关系,做起来反而更加得心应手。
谢嫣心绪浅浅走过一遭,双眼立刻不可置信地瞪大,将一个放纵不羁爱自由的镖门女的形象发挥到淋漓尽致,猛一拍桌子吼道:“君恪你休想,我死也不会同意!”
君恪敲着桌案的手指一顿,眼底少了几分怀疑,眉目霎时舒展开,嗤笑道:“这可由不得你!”
话音方落,门扇却被人自外面推开,雪珠自怀中掏出几封有些旧的信笺,单膝跪下递给君恪:“王爷,都在这里了。”
君恪接过信笺草草翻阅一遍,猛地拍案低斥:“堂堂锦亲王府嫡女,竟与情郎私通信笺,若这些信呈给祖母,你说,你那小情郎可还有活路?”
当初容倾一走了之,也不曾寄什么信,她心血来潮写了几封,可转念想着左右也寄不出去,也就收起来了。不成想今次却被君恪命人翻出来,欲以此要挟她替他们卖命。
谢嫣尽职尽责继续维持这个宁死不从的人设,咬牙切齿试图去抢:“君恪你无耻!”
君恪起身一把将信笺收入袖中,踏出前厅的最后一步还不忘威胁道:“宫里还缺侍奉的内侍,若你不应,下回再与那小情郎私会,或许他便再也不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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