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你少跟我提我嫂子。张大康,在事业上,我尊重你,佩服你,但是,你也得给我留一点面子。”
“哎哎哎,我跟你嫂子到底怎么了?”
“少废话。你到底想不想见见宋海峰?”
“你真知道?”
“操!”贡志雄啐了声粗话,居然“啪”的一下把电话撂了。张大康在电话机旁发了一会儿愣,仔细琢磨了刚才贡志雄的每一句话的语气语调,觉得并无大的漏洞,于是又拨通了这小子的手机,走上了自己最后一段不归之路——贡志雄配合省厅专案组的人,把张大康从他的老窝里“勾”了出来,实施了“密捕”
贡志雄平生还头一次看到捕人。当他陪张大康走出恒发公司后门,走进大楼后首寂静无人的夹道,他突然感到自己有点对不起朋友。霎时间,脚步便放慢了,稍稍地落在了张大康的后边,下意识地斜过十分复杂、甚至还有一些怜惜的眼光,从背后打量了一下张大康。他油亮乌黑的后发际被高档羊绒大衣里的白衬衣领子衬托着,依然显得那么洒脱。个子要比贡志雄高出半个头的张大康这时走得依然快捷有力。只是在那一刹那间,看到狭窄的便道上停着两辆乳白色的国产汽车。本能告诉他,这儿似乎不该有这样的汽车。机敏的他刚想采取什么防卫行动。说时迟,那时快,从汽车里已经钻出三四个便衣,拿着手铐,上前来了。张大康转身想跑,但想了一想,还是没跑,只是回过头来,神情极其复杂地膘了一眼贡志雄,然后居然迎着那几个便衣走去了。贡志雄没跟他们一起走。对于张大康,他人生的另一个阶段开始了。几秒钟之间,天上地下,他一步跨越了天堂地狱之间相隔的那十万八千里界线。“人哪,就那么简单”贡志雄感慨,不禁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低下头看看自己身前身后的那段水泥路。光洁而灰色的路面并无差别。但这个叫张大康的人就在这并无差异的路面上,越过了自己人生的生死界线啊贡志雄在空空荡荡的大楼后门外继续默默地呆站了一会儿,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那个镀金的打火机和另外一些张大康送给他的小零碎玩意儿,扔进道旁一个垃圾箱里,然后向便道的出口处走去。
这天晚上,有关方面也报来了修小眉的下落。她失魂落魄地走上过江大桥,正准备从桥上往下跳的时候,被两位路过的民工拦腰抱住,并把她送到附近的派出所。她怎么也不肯说出自己的姓名。让派出所的同志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搞清她的身份。
几天后,组织上通知郭立明,他已经说清了问题,暂时先回家好好侍候妻子生孩子坐月子,等妻子坐完月子,再分配工作。
一个星期后,马扬被送往北京住院治疗。
五个月后,中德合资的坑口电厂在大山子举行了隆重的奠基典礼。差不多同一时间,中央根据贡开宸呈报的方案,批准成立大山子盛业能源集团。马扬已然康复,恢复了正常工作能力。中央同意马扬的请求,不去外省担任省委副书记,而留在k省任大山子盛业能源集团董事会首任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
两年后,中国大山子盛业能源集团在海外上市。在那一段日子,马扬在欧美七个国家进行了十八场路演,募集海外资金四十八亿美元。
在那一年的秋天,贡开衰退休。由中央提命并经k省第十一届党代会选举确认,马扬当选为k省建国后的第七任省委书记。退休的第二年,贡开宸重新组织了家庭。新“老伴”还是k省人。
二零零二年三月二十五日早晨七点三十五分改毕于京城莲花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