粽粑叶扎的不够紧,煮的时候糯米就会散开,白费力气;如果扎的速度不够快,粽粑又不容易定型。
粽粑包好后一般放到凉水中浸泡一两个小时。糯米喝饱了水,糯米就会变得很松软,可以更容易煮熟。
粽粑包好后,就用养猪熬潲的大铁锅来慢慢地熬粽粑。
大年三十的晚餐不仅丰盛,而且开餐的时间也比较早,还是下午五点钟的时候,钟国正一家人就围坐在一个大爬锅的四周,开始团年了。
这里的人吃团年饭不像别人,把菜一个一个的都摆在八仙桌上。而是架一个大爬锅,用红薯粉、酿豆腐等来炖猪脚,炖好后,把一个铁称架架在炭盆上,然后将其他煮好的鸡肉、鸭肉、鱼等等荤菜和素菜,放在炭盆的四周,一边喝酒吃菜,一边谈天说地。
吃完团年饭后,就是守夜,也就是守岁。因为这是一年中的最后一个夜晚了,“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年”,所以家家户户、老老少少都要守岁。
一家人围坐在熬着粽粑的火炉边,一边吃着年前自家炸好的红薯片、兰花根等等食品,一边聊一年来的事情,一边时不时往柴火里丢几根木头,火里便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热闹非凡。
烧的是干木头柴,随着火势的加大,蒸汽氤氲而上,粽粑的香气随着蒸汽飘散。
“哥,还记得席振起的《守岁》吗?‘相邀守岁阿戎家,蜡炬传红向碧纱;三十六旬都浪过,偏从此夜惜年华。’守岁,其实守的就是一份感恩,一种怀念。”钟国大说道。
“是啊,转眼又是一年了。你读大一了,国光读高二了,国明读初三了,我参加工作了。这不由使我想起苏轼的《守岁》:‘儿童强不睡,相守夜欢哗。晨鸡且勿鸣,更鼓畏添过。坐久灯烬落,起看北斗斜。明年岂无事,心事恐蹉跎!努力尽今夕,少年犹可夸。’从今晚努力吧,少年尤其可以炫耀啊。希望我们全家,明年都有一个新的收获!”
“现在和搞集体的时候比,人不知开心多少了。”钟国正的父亲说道,“那时候,不管刮风下雨,不管三伏三九,白天天天都要出工。主劳力一天记工分十分,早晨两分,上午、下午各四分。晚上还要开会,不是学报纸斗私批修割资本主义尾巴,就是评工分。最后还是吃不饱。”
“现在包产到户,没人喊出工,没人评工分,家家户户不仅干得比过去好,收的农作物产量,也不知比生产队分到户的粮食,多了多少去了。”钟国正的母亲说道。“这人啊,只要是自己的事,没有不认真的。只要是大家的事情,没有不想耍巧的啊。”
“这收成啊,”钟国正插话说道,“我觉得,袁隆平的杂交水稻是立了大功的!”
“国正,你这话说得没错。”钟国正父亲答道,“没有杂交水稻的时候,最高的单产就是跨纲要,800斤!一般都是过黄河过长江的水平,400斤,600斤。杂交水稻一季一亩就是1000斤,你不想增收都难!”
一家人谈着谈着,就快到十二点钟时,于是全家站了起来,就去拿鞭炮来放。按照传下来的规矩,到了晚上十二点正,家家户户都要放鞭炮,送财神爷,关财神门。送走财神爷,关好财神门后,就一直要等到大年初一(即春节)天刚刚启亮时,才能打开财神门,再放鞭炮迎接财神爷归来。
十二点正以后,长辈就开始给家中的小孩发放红包。
先是钟国正的父亲给国大、国光、国明各人发了一个红包,然后是钟国正的母亲又给他们三人各发了一个红包。
等两个长辈发了红包后,钟国正站起来,先后和父亲、母亲各深深滴鞠了一躬,再从裤兜里拿出两个红包,双手拿着,恭恭敬敬地对他父母亲说道:“感谢爹爹和妈妈的养育之恩,感谢爹爹和妈妈的培养之恩!我现在参加工作了,有了自己的收入,这是我孝敬给你们的。虽然数额不多,却是我的一番心意,还望笑纳,不要责怪!”
说完后,就把两个红包分别呈送给了父亲和母亲。
“每个父母都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只要看到你们有出息了,我们就是再苦再累,也感到值得!”钟国正的父亲说道。“国大已经考起大学了。国光和国明,你们两个要多多努力,多向大哥二哥学习。”
钟国正和父母送了红包收,又给国大、国光、国明个给了一个红包,鼓励他们好好学习,天天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