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程氏想起病怏怏的程安,又捅了一下身边靠着的儿子,“怀熙,程安的脉象怎么样啊?能不能养好了?”
李怀熙正抱着手炉打盹,被他娘杵了一手指头吓了一跳,睁开眼睛迷糊了一会儿,立刻告状,“姥姥,我娘杵我肋条骨,疼!”
姥姥抬起手打了小女儿一巴掌,“你杵他干什么?他睡得好好的!”
程氏委屈地揉了揉自己肩膀,“我就轻轻杵了一个手指头,能有多疼!”转头拨拉了一下小儿子,程氏继续问,“问你话呢,程安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养呗,没什么好办法。”李怀熙打了一个打哈欠,补充了一句,“我大姨夫让人打的时候我可看见了,没这样,躺个十天半个月的也就差不多了,这是回来以后受的伤。”
“不是严世贵打的?!”李怀熙他娘表示怀疑,她是嫁出来的女儿,程家祠堂里的事儿她不知道。
“那是回来以后祠堂里的宗族们打的。”姥姥撇着嘴给大女婿作了证,想到这些日子家里的鸡飞狗跳,老太太说了几句公道话,“你嫂子把这笔账记到了严樱身上,她也知道自己家儿子理亏,污了人家清白,倒是不翻这个旧账,可一天到晚的就挑严樱的小毛病,今天嫌菜里油放多了,明天嫌盐放多了,后天又嫌没味儿,闹腾呗,作出祸事来了就好了,就都消停了。”
停了一下,姥姥接着又说,“要说起来,我也不喜欢严樱,一天到晚没个笑模样,不过你大嫂也太过分,人家严樱虽说不是大家千金,可是你姐也没让她受过苦,人家在家都没做过饭,可到你大哥这里什么活都得干,你嫂子心眼儿不放正,也不想想自己,我当初可没这样对待过她。”
李怀熙年前听李四说严樱没奶了,就知道她的日子不好过,不过他可不认为严世贵会就此不管,这时已经快到家了,他也不睡了,扭来扭去的活动了一下胳膊腿,李怀熙问他姥姥,“姥姥,大姨今天怎么没过来?”
“你大姨上次送奶娘过来的时候跟你大舅母闹掰了,嫌我这个老太太不护着她闺女,连带着把我也怨上了,今儿肯定就不来了呗,爱来不来,我可管不了他们这些烂事儿。”姥姥说完继续教外孙女唱童谣,十分不以为然。
李怀熙他娘不愿意了,也埋怨母亲,“您也是,左右都是咱们家里的,您倒是劝着点儿啊,跑得倒是快。”
老太太一立眼睛,不服气地说,“我能把她儿子劝好了?我能给他找到活干?打吧,打散了好分家,严世贵猴精猴精的,早就把城里的房子给准备好了,严礼不也是去了余川吗?只有你嫂子傻子似的看不透,一天到晚的欺负严樱,那小两口的热乎劲还没过去呢,越欺负媳妇,儿子越和她离心,她就接着傻吧,不出三月,儿子媳妇准一起去娘家过,成了人家的上门女婿。”
“您怎么知道的?”李怀熙十分讶异。
“严世贵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我怎么不知道?他们这点儿事还能瞒我?”老太太也活动了一下胳膊腿,接着唱童谣去了。
程氏目瞪口呆,嘀嘀咕咕的消化整件事,李成奎不发一言的在前边赶着驴车,暗自决定把这老太太留在家里不还了,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以后有了什么事儿,得先问问老太太的主意,省得傻乎乎的走弯路。
过完了初五,李怀熙他娘跟着李成孝家的一起到镇上的媒婆家里走了一趟。
回来以后,大娘没有直接回家,坐在炕头上给姥姥重复她小女儿挑媳妇的标准,“怀熙他娘可是难为坏了张媒婆,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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