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团子的师兄来了,他说过,道家不好直接沾染血腥,这个阿赞巴颂虽然都已经称不上是人了,但他还是不想团子把他就这么打死,手上沾染了他的污血。
这种垃圾会脏了妙妙的手,更何况她还这么小!
空中的团子似乎听进去了,她停了下来,阿赞巴颂的玩偶头7瞬间就掉在了地上,跟个死物一样滚了两滚不动了。
“妙妙来,爸爸抱。”
薄言辞朝着空中伸手。
团子身上浓郁的金光在不断消散,最后重新恢复成了白嫩嫩,奶嘟嘟的一只小团子,她从空中落了下来。
薄言辞赶紧把她抱到怀里,她眼眶还红红的,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现在眯成了一条缝,都没力气睁开了,小胸脯也在一起一伏,显然是累坏了。
薄言辞心疼的要命,赶紧拿过她胸前的小奶瓶喂她喝奶。
徐正一捂着自己的脖子跑到阿赞巴颂的玩偶头身边,踹了他两脚后也走了过来,见在薄言辞怀里的小团子,已经自己用两只小手手抱着奶瓶了。
小嘴巴含着奶嘴迫不及待的吮,吸着。
徐正一看的心都要化了:“我们小真人真是累坏了。”
小团子喝了奶,这才把大眼睛睁开,气哼哼的说:“坏东西,揍死他!”
见自己闺女还跟以前以前,并没有因为黄山那颗突然断开的头颅而留下心理阴影,薄言辞这才终于放下心,低头在她小脸蛋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妙妙没有真的把他打死吧?”
团子摇摇小脑袋,小脸蛋还气鼓鼓的。
徐正一道:“我看这阿赞巴颂是东南亚那边的,那边的东西有点邪乎,这人可没那么容易死,我还是叫人过来把它和地上的这些东西处理了吧。”
他拿出手机打了玄门后勤部门的电话。
后勤的人听说后很快就到了,他们是开着直升飞机来的。
后勤的人是见惯血腥的场面的,从直升飞机上下来后,看见这里的场景脸色还是变了变。
徐正一在跟他们交接。
趴在薄言辞肩膀上的小团子忽然道:“叔叔你们要看好这个坏东西哦,要把他的头和身体分开装,然后,然后不要看他的眼睛………”她说着自己先着急,不放心了起来:“我还是再揍他一顿好了!”
她从薄言辞怀里跳下来,迈着小短腿又到阿赞巴颂一动不动的玩偶头跟前,蹲下来,挥起小嫩拳头冲着他的两只眼睛又狠狠揍了一顿。
玩偶头发出最后一声微弱的惨叫,终于再没动静了。
团子这才站起来拍拍小手手道:“好啦,他的眼睛睁不开了!”
所有人:……………
后勤的人又惊又懵逼,这小孩儿好凶残啊!
跟后勤的人交接好,薄言辞抱着团子下山,发现司机和车都不见了。
徐正一懵了:“司机呢?车呢?”
薄言辞给司机打了个电话,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司机的声音十分惊喜:“薄总您没事就好,我已经报警了,警察正在过来。”
原来司机在山下等他们的时候,见到黄山的车开过来,下来一群人个个手里拿着枪,他吓的腿都软了,在他们过来查看车里有没有人的时候,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踩了油门就跑,车上都被打了好发子弹!
不过还好,劳斯莱斯质量刚刚的,他没有受伤。
司机把车开了回来,薄言辞抱着团子坐进去,揉揉她的小脑袋:“妙妙累了吧,先在爸爸怀里睡一会儿。”
团子摇摇小脑袋:“妙妙送小红姐姐投完胎再睡。”
她把自己身侧的小花包包打开,把小脑袋埋进去唤道:“小红姐姐,小红姐姐,你可以出来了。”
里面没动静。
团子只好颠起自己的小花包包往外头倒倒。
小红没倒出来,她藏的棒棒糖和徐正一偷偷给她的奶糖却先被倒出来了。
团子吓了一大跳,连忙把抓过棒棒糖和奶糖背到身后,晃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说:“哎呀,小红姐姐呢?”
那可爱的小模样叫人忍俊不禁。
薄言辞没跟她计较那多出来的一颗奶糖了,只是道:“妙妙下次不能再偷拿糖果了,知道吗。”
他以为奶糖是团子从家里哪个地方偷偷拿的,打算回去后让人把家里所有的糖果都收起来。
团子连忙点点小脑袋,见这是得到了批准,把藏在背后奶糖光明正大的拿过来,拆开包装纸填进了自己的小嘴巴里。
眯着一双大眼睛,吮的砸吧砸吧的。
车上的三个大人看的都笑出了声。
女鬼这时才从团子的小花包包里滚出来,抖了抖纸片一样的身体站直了,不好意思的说:“刚才腿有点不听使唤。”
被小桃木剑贴身了这么久,它差点被吓散了。
因为吃了颗奶糖,团子的腮帮子鼓鼓的,口齿不清的说:“小红解解,窝帮尼离好婚啦,尼可以投胎啦。”
女鬼跪下来冲团子不断磕头感谢:“谢谢妙妙小真人,谢谢妙妙小真人………”
团子“嘿嘿”笑着:“不用谢,不用谢,窝送尼去投胎吧。”
女鬼连忙点头。
团子就伸出小手手,在车窗外的阴影里画了几下,然后虚空中就凭空出现了一个黑色漩涡。
“小红姐姐你进去吧,我送你去判官叔叔那里,判官叔叔判了你的功过,就会送你去投胎啦。”
小红点点头,再次冲团子磕了好几个头,又对薄言辞和徐正一表达了感谢,这才飘出车窗,往那个黑色漩涡里去。
但是就在她快要进去的时候,她却忽然停了下来,不动了。
徐正一笑道:“好了,好了,我们都知道你很感激我们,不用再感谢了,快去投胎吧。”
女鬼依旧不动,她低着头,身上有黑气缭绕。
团子赶紧趴到车窗上,伸手去够她,想帮她抚去身上突生的戾气。
但是却晚了一步,她身上的戾气已经全部爆发,周身被浓重的黑气缭绕着。
她缓缓抬起头,眼睛里一片血红:“我想起来了………”
山上死室里,她尸体额头上的黄符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