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几天。我知道他把它放哪儿了。”
“我现在就是想起来也没辙。”威廉接过来喝了一口,立刻皱起眉头,“这是什么?好苦。”
“医生给的药,对你的伤口有好处。据说加了不少东方药材呢,高级货。”
查尔斯不顾威廉抗拒得直挥手,帮忙扶着头督促他赶紧喝完:“别浪费了。”
“老乔没把我打死,我快给你烫死了!”威廉直翻白眼。
“我……我没来得及试温度。”查尔斯捏着空杯子非常尴尬,“药一煮开我就赶紧端过来了。”
威廉没接话,查尔斯也不好再说。房间里恢复了沉寂,只有日光在缓慢移走。屋内的影子越拉越长,黑暗卷来,太阳快要沉入海平线。
“嗯……其实我挺谢谢你的。”沉默很久,威廉突然说,“这两天要是没你,我估计就废了。”
“没有没有!”查尔斯一下子局促起来,“是我该谢谢你……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这样。”
“别这么想。没这回事也有别的事,”威廉宽慰他,“反正他总要找我麻烦。”接着话头一转,“不过你也别再逞强了,太危险。承认有做不到的事情,没什么好丢脸的。”
查尔斯垂下头叹了口气,两只耳朵通红:“你聪明,我知道我不如你。”
“我也有个比我聪明的朋友,其实我一直挺嫉妒他的。我从小都是在别人的夸奖里面长大,刚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很难接受这个事实。”威廉把胳膊垫在脖子下面,睁眼看着墙灰剥落的屋顶,非常平静,“后来我发现天赋这种东西,真的没办法强求。可是善良的选择和勇敢的心,是可以由自己决定的。”他停顿了一下,仿佛陷入深思。他觉得自己有点唠叨过头了,但还是接着说:“他为了救另一个朋友的爸爸,选择了一条危险的路。我不如他。你敢跟老乔动手,我也挺佩服你的。没必要自怨自艾。”
给他这么一说,查尔斯更不好意思了:“你救了我的命,我哪能再下手打你!那也太没良心了……滚滚先生的事情之后,我就发誓不能再当一个懦夫!”
威廉一时语塞。他一个大活人被拿来跟一只虫子相提并论,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空气里静得发涩,查尔斯挠挠头,换了个话题:“那个谜题,你想出来了吗?”
“没呢。后来不是被老乔抓去做苦工了嘛,哪有空细想。”威廉揉着额角露出苦恼的神情,“不过……刚才的钟声是从哪来的?教堂?”
来到普利茅斯后,他还没离开过军港。
“圣安德鲁教堂,”查尔斯说,“就在老城区那边的一个山坡上。你觉得亚瑟把东西藏在那里?”
“我不能肯定……但他的那首谜语诗里面的确提到了教堂。”威廉咬着嘴唇深思,“教堂,和钟声……我平时都没留意过,今天醒来的时候倒是听得很清楚——动动耳朵?”
“啊?”查尔斯一时摸不着头脑。
“四个‘亲爱的’得动动耳朵,诗里是这么写的。”威廉有些不确定,“难道是让我留意教堂的钟声?可四个‘亲爱的’又是指什么?”
“不是说这个吗?”查尔斯从书桌上拿起那本《理查二世》,翻开第二幕指着书页上的单词,“正好有四个呀。”
威廉惊讶地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