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过欢送会后,闻同在办公室找李易秋谈话。
见闻同办公室装修得颇为豪华,李易秋取笑道:“领导的办公室就是不一样,比我们的好多了。我在学校办公室的椅子还是老雷留下的藤椅,都破了好多窟窿,也没舍得换新的。”
闻同边给她倒水边笑道:“多数是囡囡用手指头掏的吧?我的办公室就是杳踪镇的窗口,要和镇里的发展相匹配,不能破坏镇里形象,丢全镇人民的脸!”
李易秋“哧”地一笑,继续调侃道:“不过说心里话,你的办公室和其他乡镇一把手比,顶多在中等偏上水平,这么看,就算是很廉洁了——我是听说的,没亲眼看见。”
她不笑还好,一笑马上媚态横生,艳光逼人,闻同还真有点不敢看,视线略偏了偏轻笑道:“说不过你,和女儿一样牙尖嘴利。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有其女也必有其母,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
李易秋差点把嘴里的茶水喷出来,轻抚着胸口好半天才道:“你可真能夸张,刚才讲话时,哗、哗地往外倒,连个讲稿也没有,把老何感动得!”
闻同却一端面容,正色道:“那不是夸张,是有感而发,老何是真正的好干部,做出了看得见的实绩,当得起这些话!”
李易秋见他认起真来,也不再开玩笑,道:“他工作做得那么出色,我还真担心接不了棒,不谈超越,至少不能倒退吧?”
“那不会,你的能力比他更强,关键是要有一颗公心,要认真负责,这些你一样不缺,业务能力更是全县甚至全市一流,放开手脚去干吧!”
“谢谢你的信赖,没你我还是一个穷乡镇的穷教师,连吃饭的钱都担忧!”
闻同轻笑道:“历史总是在不断进步地,别那么悲观,没我杳踪镇也不至于一直原地踏步。还有,这些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我不过是推了你一把而已。”
“这回有得忙了,我在想要不要把女儿再送到我爸我妈那里去,我一个人顾不了她,可又不舍得,和她在一起呆惯了。”
闻同叹了口气,道:“要不把二老接过来吧?或者干脆请个保姆?实在不行的话,就把她委托给学校一个称心的老师帮着照看。”
“再说吧,我再好好想想。”
“别想了,看你那么辛苦我心疼!我作主了,就请个兼职保姆,不住家,钱你不用担心,我来负担,这点贡献本就应该我作。”
“怎么能让你掏钱?这点钱我负担得起,不行,绝对不行,要不我就不听你的!”
“唉,你总是那么固执,认定了九头牛也拉不回——等等,我先接电话,喂,马镇长啊,什么事?今天边湖晚报有重要新闻?好,我看看。”
闻同面无表情地把报纸递给了李易秋,李易秋看完后吃惊地道:“这么巧?三年多的消费清单和发票存根都被查获,而且还是从一处‘极为隐蔽的位置’被查出的?呀,我觉得好象跟节前的那次工业园工地事故有点关联,都透着古怪!”
见闻同面浮浅笑,李易秋狐疑地问道:“我说得不对?不会是跟你有关系吧?”
闻同正容道:“和我没有那么大的利益冲突。”
李易秋琢磨了片刻,不太确定地道:“这么看来,是金光明和牛佑才两个在掰手腕了,我分析得对吗?”
自从闻同透露要把她调到镇政府后,她就开始关心起县里的人事纠葛,对当前最为激烈的牛金县长之争,自然也有所耳闻。
闻同隔着老板桌抓过她两只手,叠在自己手心里裹着,真诚地道:“很对,这就是我想把你调到身边的主要原因,我需要你帮我出谋划策。”
闻同说:“不是这样的,有些话、有些事只能和自己最贴心的人说,不能和外人商量。”
李易秋直觉得身子发软,两眼直勾勾地看着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把我看成是最贴心的人了,不再是外人。
两人眉目传情了会,李易秋轻声道:“你呢,不会一无所获吧?”
闻同笑了笑,道:“听说是常务副县长,正县级别,主要分工不变。”
“恭喜你了!那你认为他们俩到底谁才能最后胜出?是老牛还是老金?”李易秋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