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身体开玩笑的。”
“嗯,那走吧。”
待祁承轩和厉景琛走了出去后,跟在身后的包大通眼睛转了转,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变化,这种变化还是关于情爱的,知晓这一点的包大通变得更加的乖觉,对厉景琛越加的恭敬有加,就差跪舔了。
马车内并没有因为贪凉而放上冰盆,而是在角落放了一个青花釉里红的大肚瓷坛,瓷坛内是带着微微凉意的清水,这么准备即增加了马车内的湿度,不会感觉到空气的燥热,又不会因为放了冰块而带着浸骨的凉意。车厢四壁都是竹编,半个铜钱大的孔洞,让人看不清车厢内的情况,赶车的时候也带来了阵阵的风。
晋州城厉景琛并不熟悉,也不知道马车是往哪里去,但下车后,附近莺歌燕舞、软语温声,空气中浮动的香味和在风中飘动的菜色帐幔,让人想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都难。
晋州城外哀鸿遍野,到了这边却见不到一丝灾年的样子,反而纸醉金迷,带着垂死前最艳丽的辉煌。厉景琛一行人进去的是一家名叫莺歌馆的馆子,轻声笑语、歌舞之声,果然符合它这个名字。大堂中间搭的台子上正有一穿着宽松的女子弹着琵琶,珠圆玉润的乐点从指尖流泻而出,水乡的乐调十分的好听,但台下的人更多的是关注女子欲漏不漏的酥胸,而不是动人的调子。
厉景琛他们一行人一进莺歌馆,就有人迎了上来,带着讨喜的笑意领着众人上去,莺歌馆实在是个附庸风雅的地方,情、色不张扬,却也勾人得很。二楼都是雅间儿,以往都不是好进的,更何况这等年月,能够进入的不是有权有势、就是身份特殊,这身份特殊在四九堂上,花柳街其他的馆子或多或少的受到了灾荒的影响,有些萎靡不正,但莺歌馆反而更加的热闹,和其背后的势力有很大的关系,四九堂就是莺歌馆最大的金主。
文双全虽然知道的不多,但在晋州城内打探一下四九堂还是可以的,只言片语中自然提到过莺歌馆,厉景琛不动声色的看了祁承轩一眼,难道他们此行要见的就是四九堂的人?
事实就是厉景琛想得那般,祁承轩来到晋州城之后就很忙,忙碌了日后后终于有了成果,今日就是验证成果的时候了。
和一般的雅间不同,他们进入的雅间不像是一间青楼楚馆里头的房间,更像是农家小院的摆设,桌椅板凳都带着浓浓的农家气息,粗重桌面上摆放着粗瓷粗碗,简单的菜色,份量却很足,不见精致风雅,却透着质朴鲜美,一个土陶的碗盘里是白灼虾,打成结的葱和几片姜在白虾里面非常的显眼。
“世子请坐请坐,粗茶淡饭,不要介意。”招待厉景琛他们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农家汉子,留着稀松的胡子,笑起来十分的憨厚,连褶子看起来都不见丝毫的违和。虽然外貌是一副农家汉,厉景琛可不会将此人真正的当成了农民,就这人炯炯有神的双目来看就不是普通的老者。
“怎敢,怎敢,一直听闻尤老是个爽快人,此言果然不需。”祁承轩率先坐下,随后就让厉景琛坐在自己旁边,他们对面坐着被称为尤老的老者。“尤老真是好兴致,我们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装扮,大俗即大雅,尤老的境界我们赶不上啊!”
“世子这是笑话老朽呢,老朽不过是农家子出身,年纪大了反而留恋起了这些,所以就在这边弄起了这个,不过是追忆一些东西罢了,谈不上什么境界。”
就房间内的摆设,祁承轩和尤老打机锋,左右不触及到此行的目地,厉景琛偶尔也加入到谈话中,寥寥几言却切中要害,让尤老刮目相看。眼睛在祁承轩和厉景琛的身上来回的绕了几下,心中已然有了认定,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刚才还很精神的老者不知为何一下子萎靡了不少,说话的兴致也少了许多。
心生疲惫,尤老也不愿意继续绕来绕去的试探和防备,直截了当的说道:“老朽今日请世子过来,为的还是四九堂的事情,想必世子也看到晋州城的情况,四九堂虽然是一群草莽,却也不都是乌合之众,我们在晋州城扎根几十年可不都是靠蛮力而为。四九堂如今的发展离不开百姓的支持,灾年一到,我们就积极的帮助受灾的百姓,只是现如今被官府盯着,我们想要帮忙救灾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