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哥哥出门后,三叔父每个月都会带人来要钱,听三叔父说他得到了什么好的差事,只是上峰压着不给他机会,他要钱通融通融。”厉魏紫又说起了别的事情,三老爷厉礼宏要钱的时候她就在老太太身边待着,听的一清二楚,“他后来凑到老祖宗身边说的,说得含糊,我没有听清楚,只听到晟国公什么的。还有哦,三叔父又收了几个小妾,生了几个小妹妹小弟弟,三叔父家的几个哥哥都要成家了,也没有银钱拿出来成婚。”
厉礼宏好色成性,已经是烂到根里头去了,这样的人能够有什么好的差事儿,能够和晟国公搭上关系的,厉景琛只觉得是在图谋坏事,应当让人好好查查。
“还有哦,小婶婶和王姨娘能够同时被诊出有身孕,是因为小婶婶要喝什么药,正好被王姨娘撞见了,两个人后来争执了起来,小婶婶的药就被打翻了,人也被气得晕了过去,王姨娘就被罚跪,跪了一刻钟都没有也晕了过去。大夫来后诊脉,都诊出喜脉。”内院事多,厉魏紫在家中的相当于二房女主人的角色,小小年纪就不得不知道了很多事情,每当厉景琛回来都要将家中发生的事情说一遍,都变得有些小八卦了,“听说小婶婶要喝的药是补药,但药渣子都没有,天知道她喝的究竟是什么药啊。”
正如厉魏紫所说,天知道此药是不是补药,说不定是小吴氏知道了自己有孕,为了遮掩买了堕胎药来喝,然后正好被王姨娘撞破,两人争吵起来。至于王姨娘,这也不是个真真正正的老实人,像她们这般的丫头出身,身子骨是自小练出来的,哪里是跪上一刻钟都没有就会晕过去的,想来也是借此将自己有身孕一事爆出来。
后宅是非多,真真是不能够细细思量,一思量就都是有隐情和内幕的。
“魏紫,我们府人口没有以往多了,但是非一点儿都不少,你在内院看得多、见得多,想来也有了自己一套思考的套路,你怎么想、怎么思,哥哥无法教导你,但有一条你要知道,坚守本心,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失去父母的他们,都比同龄人要更加的成熟,厉魏紫也不例外,她成长得很好,既有相对成熟的心智,也有这个年龄该有的娇憨,但厉景琛还是怕妹妹看多了内宅阴私从而自己也被影响,走上了一条拈酸吃醋、尖酸刻薄、阴损刻薄的路,他无法代替母亲这个角色,只能够一有机会就和妹妹说说做人的道理,也拜托老嬷嬷吴家的教导妹妹,她身边也有教养嬷嬷和奶娘刘氏。只是厉景琛始终担心,厉魏紫得不到母亲的教导会变得不同。
厉魏紫点头,认真的听了,她知道哥哥在担心什么,十一岁不小了。没有父母的保护,早早成长的他们有了一套自己的三观和处事原则,但幼年父母对他们的影响是深刻的,厉魏紫始终记得母亲说得话,女儿家要温婉娴静、要坚强坚韧、要学会以柔克刚……很多道理,她小时候不懂,长大后才慢慢的明白、体悟。
第八三章:不明圣意夺嫡之争
府中诸事看似平顺,实则内有玄机,仔细分辨可以发现麻烦的源头全都汇集在五房,却与晟国公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是人做事或多或少就会留下蛛丝马迹,厉景琛就不相信抓不到五太太小吴氏与三老爷厉礼宏之间的马脚,这么一个隐患留在府中实乃大患,连睡觉都不会安稳。
躺在自家的床上,浑身都变得软乎乎一片,舒服得直想感慨人生的美妙,在外面就算是锦衣玉食也没有自家的一张旧床舒服。厉景琛将睡未睡之时,突然感觉到帐幔被掀开,有人站在床前。大脑还没有清醒,身体却做出了本能的反应,常年不离身的匕首一下子出鞘直攻对方,在黑暗中,过招三五回合,厉景琛也知道了来人是谁,攻势减弱,被对方发现了可趁之机,手腕被抓住,之后握着他的手腕一捏一转,匕首脱手而出,只听一声轻响,匕首被钉在了桌面上。随后,厉景琛只觉得身子一轻,被轻轻的放在了床上,身上单薄的衣服不知何时不见,还未捂暖的身体开始发热,与之同时有一个更加火热的身体覆了上来。
慢慢的厮、磨,久久的缠、绵,两道不同的声响在帐幔内交织,厉景琛逐渐变得混沌的大脑只来得及抓住一个念头——还好表哥说过,过了三个月就不禁鱼、水之欢了。
翌日,厉景琛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身上舒爽,没有任何不适,但觉得懒懒的,提不起劲来,一动都不想动。错过了早饭,腹中早已叫嚣着饥饿,就算是要和身体过不去继续懒床但为了孩子还是要起床啊。
身侧的被褥尚有余温,想来那人走了没有多长时间,也不知那人是怎么进来又怎么溜出去的,府中的安全要加紧啊。枕边放着一个羊脂玉的小件,不足半个手掌大,玲珑可爱,一只威风凛凛的羊驮着一只幼猴,幼猴手上还抱着个桃子,猴子脸上还挂着傻兮兮的笑。幼猴与羊雕刻得都栩栩如生,精细绝伦,毛发都根根分明,仿佛风一吹,就会飘动起来。
祁承轩比厉景琛年长一岁,属羊的,威风凛凛的羊带着傻兮兮的猴子,看得厉景琛不由发笑,也不知他怎么就想到让人雕刻成这般模样,视线停留在桃子上,桃子不是羊脂玉的,用的是琉璃所致,粉嘟嘟的琉璃桃子像极了孩子幼嫩的小脸,让厉景琛的心没来由的一软,弄得厉景琛都在猜想祁承轩是不是知道了他有孕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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