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茫茫,别把生活过得跟戏剧一样,你要是老老实实地脚踏实地的做人,就该知道人不是瓷器,并不是爱过一个人之后,就再也没有资格爱其他人。”路随道:“按照你的逻辑推论,我上过其他女人,是不是就该挥剑自宫,因为我也不完美了,也有了瑕疵了。”
“当然不是!”雾茫茫直接就举手投降了,“我从来没有介意过。”
她那是标准的严于律己,宽以待人。
“哦,所以你不介意我曾经有过女朋友的事实对吧?也不介意赵新韵存在过是吧?”路随问。
雾茫茫真的要哭了,为什么曾经花天酒地,曾经在分手的时候很快就找了新女朋友的路随,反过头来还成了受害者,好像她雾茫茫才是那个穷凶极恶的人。
“我是介意的。”雾茫茫说出来之后又觉得有点儿不对,她可不是在暗示路随要挥刀自宫,“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明不明白?”
“我明白,你就是吃饱了撑的。”路随替雾茫茫总结了一句。
雾茫茫只能尴尬地点点头。
“还有,我没觉得你是一尊瓷器。如果你非要把自己物质化的话,你为什么不能把自己想成是一张白纸。一开始有人画了一笔,停下了,又有人画了一笔,又离开了,这是你人生的宝贵经历,白纸的价值可不会太高。然后你最终就遇到了我,我把前面所有人画的东西统筹布局之后,完成了最终的画作。”路随道。
“你知道上一次慈善拍卖,我画的一幅画拍出了多少钱吗?”路随问雾茫茫。
雾茫茫点点头,很昂贵的,虽然大家应该是冲着路随这张名片去的,但是他画的那副山水画其实真还不错,有大家风范。
“所以,你得对自己有信心,你也算是跻身名画的行列了,至少价值上如此。”路随拍了拍雾茫茫的小脸。
然后路随像突然想起什么事情来了,又捏了捏雾茫茫的脸蛋道:“程越说你是一尊瓷器,所以你上大学就选了主攻瓷器修复,那我现在把你比喻成一幅画,你是不是应该考虑转修国画?”
雾茫茫眨巴眨巴眼睛,觉得路随是在跟她开玩笑,但他的表情又异常认真,这人是跟程越较上劲儿了吧?
雾茫茫道:“我会考虑的。”
“不如我给你请个国画老师,陶冶一下你的情操好不好?”路随问。
“当然好。”雾茫茫笑得都快哭了。
“那我们现在来总结一下,你觉得你是一尊破碎的瓷器,所以配不上我,宁愿自己在一旁像一堆废片一样过一辈子对吗?”路随道。
雾茫茫又眨了眨眼睛,怎么听路随这样表达出来,她当初觉得特别说得通的理由和特别正确的决定现在看起来怎么就那么滑稽呢?
雾茫茫不由得为自己辩解了一下,“也不是,我当时还担心,自己会不可避免地拿你去和程越比较,有程越的阴影在,我们迟早会分手的。”
猜忌、嫉妒纷至沓来,再深厚的感情也经不起消耗的。
路随挑了挑眉,将雾茫茫从沙发上拉起来,和他面对面站着,然后路随退后了三米,站在雾茫茫的对面,摊开双手道:“你看看我,程越像是能给我造成阴影的人吗?”
雾茫茫摇了摇头。
“那再看看我,我身上会什么地方比不上他吗?”
太自恋了!
雾茫茫又摇了摇头。
“所以,你的理由不成立。”路随总结道。
雾茫茫捂住脸,已经被打击得说不出任何话来了。
路随走过去搂住雾茫茫道:“谈完了有什么感想?”
感想特别复杂,雾茫茫心想。
她当时是真的真的觉得自己特别对的,而且还有一种大无畏的自我牺牲的精神,可是今天所有的一切到了路随嘴里,被他一条一条的否决后,就完全成了奇葩说了。
“有没有自己特别蠢的感觉?”路随问。
雾茫茫白了路随一眼,还是不甘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