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他在姜缨门前徘徊数步,心里不痛快地想,今日少见阿缨一面,再见就是明日了。
柳渊因少见这一面落寞起来,或许因这落寞,便不想离去,白芙远远地瞧了好一会儿,还是疾步过来行礼,柳渊抬袖让她起来,她思付道,“姜姑娘睡前念叨陛下怎么没来,陛下可是有事耽搁了?”
“朕去了行宫。”
柳渊的落寞转瞬被碾碎了,原来阿缨是有念着他的,他挥袖让白芙走了,又孤身站着,心里畅快许多,决意明日早来。
第二日果然来得极早,日落时分就来了,在书房教满满写字,直到晚饭才有机会同姜缨道,“阿缨,昨日朕去了行宫,来姜府晚了。”
姜缨心里想着太后的事,点点头,饭后满满去玩了,两人去了书房,柳渊思及姜缨昨晚念叨他,笑了笑,“听白芙说,你昨晚提了朕,可是有什么事?”
姜缨琢磨着太后的事怎么说,随口道,“陛下说替我给兄长送衣,那晚走得太快,忘了拿衣服走。今晚走时可能带着?”
柳渊敛起嘴边笑意,“原是这样,阿缨把衣服给朕就好。”
“那陛下等着,我去拿。”姜缨出了书房,觉着自己倘若提了太后一事,像是在背叛柳渊一样,原本柳渊是为了她和太上皇太后不和的,她应该站在柳渊这边的,还是不提了吧。
及至姜缨拿了一个包袱过来,柳渊坐在书桌后见了,也没出声,他不问也知晓,那包袱这么大,定然不只一件新衣,兴许还有给兄长的其他礼物。
柳渊仰面靠在椅背上,当什么都没看见,也当那些都不存在,他更是在想,适才期待姜缨昨晚为何提他的心情也可以是虚幻的,不存在的,他这么想着,试图放松下来,一手却抓紧了座椅扶手,险些控制不住自己。
姜缨毫无察觉,她将包袱放好,也是心乱如麻,太后想见满满也无可厚非,何况她也不想柳渊和太上皇太后因自己僵持着,不若提一下?
姜缨左右为难,并不言语,柳渊极力控制自己,更不张口,书房里诡异地沉默了许久,姜缨忽地又想起一件事,“陛下,兄长给我写了信,虽说都在陛下那里,但我还没回过他信,不若我回一封吧?”
柳渊似乎没听到,她说着靠近书桌,俯身去拿纸和笔,突地砰得一声,座椅落地了,柳渊猛然站了起来,吓了姜缨一跳,“陛下怎么了?”
“没事,朕起来时不小心踢到了椅子。”柳渊声线平稳,背过身背对着她,稳好面上表情,俯身把座椅捞直,“阿缨要写信是吧?坐下写。”
姜缨狐疑地盯着他,见他神情自然,也没什么异常之处,放心地坐了下来,捏起笔想了想,有些发愁,“我还不知兄长名字,更不知他在何处,陛下不若告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