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
已经走出去的贺嘉霓发现史明鉴没有跟上,匆忙又折返回来,连拉带拽的把史明鉴也推进画舫里。
这座画舫外边看起来就是一艘正常的略有些大的船,但一进来才发现,这里面竟然别有洞天。
整个船舱都被改成了宴会厅,富丽堂皇,雕梁画栋,看起来十分奢靡。
但装饰上又极尽的清新雅致,不落俗套,反倒是和窗外的景象很是相得益彰。
由于是来过乞巧节的,男女虽分桌而坐,却不比之前那些宴会区隔的厉害。毕竟乞巧节也是古代的情人节,总要给年轻男女们一些相处的机会。
之前听到的丝竹管弦之声也都是从这个宴会厅里传出来的,许是为了配合荷花池与乌篷船的盛景,连音乐也都偏江南曲调。
若是不提这是神都,还以为是来到了江南水乡。
“不愧是文化人,这里好文雅。”高临喝了一口荷花酿,不由得赞叹,“跟之前参加过的宴会感觉都不一样。”
小克则兴致勃勃地伸着脖子看向他们厅中姑娘们在玩的游戏,“她们好像在玩穿针引线,这是不是乞巧节的习俗啊?”
“她们应该是在斗巧。”史明鉴解释道。
他们三人顺着目光看去,正看到于嫣也凑在那群姑娘当中,拿着针和线在小心穿着。
“她们结彩线,穿七孔针,谁穿得越快,就意味着谁乞到的巧越多,穿得慢的称为‘输巧’,‘输巧’的人要将事先准备好的礼物送给得巧者。”史明鉴为他们继续科普道。
谁知高临却笑出了声,“那完了,于嫣可没提前准备礼物,她铁定输。”
小克笑着拍高临的肩膀,“小心她等下来打你。”
不多时,宾客渐渐坐满。
贺嘉霓上前对着众人说道:“乞巧宴与以往宴会不同,不设置固定开席时间,诸位坐下便已开席。省去繁杂程序,我们重归宴会最初的乐趣。”
“好!”
在一众叫好声里,宾客们都纷纷寻找自己乐子。
喜欢听曲的,便坐在窗边赏荷听曲;喜欢嬉闹的,便和众人乞巧穿针、投壶掷箭。
更有闲情雅致的,携酒与友人登乌篷船,自己撑杆,入藕花深处,或闲谈作诗,或亲手采莲。
高临自然是想去玩投壶的,但小克对斗巧有兴趣,便扭扭捏捏凑过去围观。
正如高临所言,于嫣的斗巧技术着实差劲,眼看其他人都要完成,而她还停留在开始的阶段,不免有些心浮气躁。
“哎呀这个怎么这么难搞。”此时的天气并没有那么闷热,但于嫣的额间还是渗出了汗来。
围观着的小克眼看着于嫣的手越来越抖,终于忍不住上前把手搭在于嫣的胳膊上,“不然让我试试?”
小克此时的出现宛如她的大救星,但她不确定地看向其他人。或许是因为小克相貌俊秀,一同参与斗巧的姑娘们也都纷纷表示可以。
于嫣如甩手掌柜一般,把针线扔给小克,然后瞬间溜走,只给他留了一句话,“钢子加油!”
小克着实有些尴尬,但好在他马上稳住自己的心神,开始认真穿线。许是他经常手握画笔,手很稳,竟然一下子就穿过了。
在一众姑娘们的欢呼庆祝声里,小克收到了好多礼物。
而在投壶这边,比赛则是如火如荼。
因为从斗巧处溜走的于嫣来到了投壶这边,看到高临只是十投七中就已夺魁,多少有些不屑。
于是,于嫣上前接过箭,十投八中,成功反超高临。
原本周围的世家公子们都在称赞着高临,于嫣这么一来,全然把目光都夺走了,高临不忿,便发起了挑战。
这才有了他们二人不分伯仲的投壶比赛。
“你怎么不去玩?”贺嘉霓走到窗边的位置,在史明鉴的对面坐下。
史明鉴给贺嘉霓斟了杯酒,“累了吧,休息一下。”
说着,他看向投壶的高临于嫣,以及还在穿线的小克,“我就喜欢听曲赏荷。”
“是年龄到了,没兴趣玩了吧?”贺嘉霓喝了一口酒,揶揄道。
史明鉴无奈笑道,“你哪天不拿这个刺我,是不是就浑身难受。”
“哪有哦,史老师,我多尊敬你啊。”贺嘉霓话虽这么说,但整个语气都是在说,我是故意的,你能拿我怎么办。
史明鉴笑着摇摇头,不跟贺嘉霓打嘴仗。
“你说的惊喜到底是什么?”
贺嘉霓抬眼看向宴会厅的大门,忽然眼前一亮,示意史明鉴看。
史明鉴转头,便看到一位头髻插荷花,身披白花格子纱衫,胸前束朱色斜格长裙曳于地面,紫色帔子上有粉和青花枝纹样的贵妇走了进来。
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对她行礼。
“参见郡王妃。”
史明鉴和贺嘉霓当然也跟着行礼,只是史明鉴低着头惊讶的看向贺嘉霓,用口型询问。
“她是《簪花仕女图》上左三那位仕女?”
贺嘉霓不着痕迹的点头,“正是,她就是我们下个任务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