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非是末将等不拼命,实在是唐贼的火器太犀利了,殿下,末将手下将士皆已尽了力了啊”大食中军处,一名浑身是伤的大食将领哭丧着脸跪在叶齐德?伊本?阿布的面前,苦苦地哀嚎着。
“废物,来啊,拖下去,砍了!”
攻山之战一直从上午辰时起,打到了未时将尽,四个多时辰下来,大食军先后狂攻了四次,四次尽皆遭到惨败,前几回叶齐德?伊本?阿布怒归怒,却还算能忍得住,并未发作手下将领,反倒是对败军之将温言籍慰,以安军心,可这一次,叶齐德?伊本?阿布已是忍无可忍了,哪管那名败将如何哀嚎,铁青着脸便吼了起来。
“殿下饶命啊,殿下饶命啊,末将”
跪在地上的那名败将一听叶齐德?伊本?阿布如此下令,登时便慌了神,猛然跪直了身子,冷汗狂涌地哀求个不休。
“拖下去,砍了,砍了!”
叶齐德?伊本?阿布已是怒不可遏,根本不给那名败将半点机会,嘶吼着喝令道。
“殿下饶命啊,殿下,啊”一见叶齐德?伊本?阿布如此震怒,边上侍候着的诸将全都心底发寒,愣是无人敢出头为那名败将缓颊,眼神躲闪地目送着那名败将被亲卫拖到了一旁,一身短促的惨叫声过后,一颗人头已是落了地。
叶齐德?伊本?阿布根本没去看亲卫们呈上来的人头,目光阴森地在诸将身上来回巡视着,他看到谁,谁便不免好一阵子的紧张,都怕被叶齐德?伊本?阿布点了将,不为别的,只因诸将们都已被唐军的强大火力给震慑住了,自是不想上去惨败一回,万一要是落得个先前那名败将的下场,那后果可不是闹着玩的。
“哈利姆!”
好一阵子的沉默之后,叶齐德?伊本?阿布终于开口点了将。
“末,末将在!”
哈利姆是个瘦高的中年汉子,在济济诸将中并不算是杰出之辈,原本藏身于人群之中,还存在侥幸的心理,认为应该不会轮到自己去攻山,这冷不丁一听叶齐德?伊本?阿布点到了自己的名,立马便有些慌了,可又不敢不出列,没奈何,只能是硬着头皮站了出来,语带颤音地应答道。
“本帅给你一万兵力,可敢为本帅拿下此山!”
眼瞅着哈利姆紧张若此,叶齐德?伊本?阿布原本就黑的脸自是更黑了几分,有心换个人选,奈何善打硬仗的步军统领都已是一一败了,而今也就哈利姆还能打上几下,无奈之下,也只能是勉强无比地将担子压到了哈利姆的肩上。
“末将愿拼死一战!”
叶齐德?伊本?阿布都已开了口了,哈利姆又哪有胆子拒绝,万一要是触怒了叶齐德?伊本?阿布,那仗也不用去打了,怕是直接就得被斩首,事已至此,纵使心中再恐慌,哈利姆也只能是强撑着领了命。
“很好,本帅就在此等候将军凯旋了!”
叶齐德?伊本?阿布定定地盯着哈利姆看了好一阵子之后,这才一挥手,将其屏退了去,须臾,号角声大作中,哈利姆所部的一万大军开始了前压,而其余配合作战的大食军也开始向唐军各处分阵地进发,又一场恶战即将爆发。
“报告师长,一营阵亡一百三十人,重伤六十三人,尚有能战之兵力共计两百八十二人,二营阵亡一百一十七人,重伤五十四人,上游能战之士两百九十九人,三营发来信号,左侧阵地上伤亡九十三人,大部兵力尚在。”
“报告师长,四营阵亡一百二十七人,伤六十九人”
“报告师长,炮兵营只剩下一个基数的炮弹,已难以形成有效火力支援!”
就在叶齐德?伊本?阿布调兵遣将准备再战之际,位于山顶处的唐军指挥部里,萧三郎也在盘点着家底,情形显然不甚乐观——全军的伤亡已超过了三分之一,可用兵力已是极为吃紧,尤其是战事最惨烈的主阵地上,三个营的兵力损失超过了半数,虽说还有着临时加入第一师序列的五百原吐蕃战俘在,奈何这些吐蕃战俘压根儿就没使用过火枪,加之训练水平不高,只能用来把守后营,难以派上大用场,更麻烦的是弹药已在连日的激战中消耗将尽,不仅是炮兵如此,步兵也一样,不少士兵的弹带里就只剩下了不到十发子弹,手榴弹、火油弹等坚守的利器更是早已耗尽,纵使全军上下士气尚高,却也难言一准能抵挡得住大食军的接连狂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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