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兔崽子算老几啊。”
“别惹我妈和候叔,小心我拿刀子捅了你们。”这两个人也听过癞子的名声,也不算好惹的人物,为什么叫癞子,这可是从小叫到大的名字,癞子狠起来也很可怕,虽然平时很怂,他的名声在周围村子也算有耳闻。
这几天候叔宰了一只羊,特意给癞子母子俩吃的,平时他可舍不得宰羊,那是辛辛苦苦每天朝夕相处喂养大的,癞子很过意不去。
“也过年了,该杀只羊了。”他总是这样说。
母亲病也好了,也该回家过年了,癞子早想着回家了,于是陪着母亲回了自己村,候叔在后面提着杀好的羊肉,足足有四十斤,放在家里后就走了。
“妈,候叔是个好人啊,过年让他来咱家来吧。”
“你侯叔脸皮薄,不过来,再说咱家过年不走动,你忘了。”癞子倒把这茬忘了。
年前李小兵的媳妇提着两斤饼干来家里,进门就是客客气气的,说有事商量。
“春玲嫂子。”她喊道。癞子的母亲叫春玲,之前一直没提名字。
原来是商量猪圈的事,李小兵的房子正好挨着春玲家的猪圈,他今年想扩建房子,旁边另一个猪圈他已经买下了,现在想问问这个猪圈卖不卖。
她看来是志在必得,春玲不想卖,她好不容易才得来的猪圈,是用来养猪的,到老了有点事做,多少挣点钱,她是个老实本分的人,拒绝人也不太会,面对伶牙俐齿的人她一直含含糊糊的说不清。
癞子看出了母亲的意思便说道:“婶子,俺家猪圈不卖,还有用那,饼干你拿走吧。”
“你说了算,你妈说了算。”
癞子有点急了:“当然我说了算,您走吧,不送。”
李小兵媳妇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她气愤的走了。
过了两天李小兵晚上喝了点酒又来家里要猪圈,当时癞子拿着洋镐在健身公园的桥底下捣鼓,回来后发现母亲闷闷不乐。
一问母亲才知道李小兵喝完酒来这里发酒疯,拿着卖地协议非得让母亲签字摁手印,春玲吓得直哭,说要跟儿子商量商量。
癞子一听就炸了:“太他妈欺负人了,我草他妈的。”
“你爸走了,你弟也住进监狱了,咱这个家就是受欺负的命。”春玲呜咽着。
癞子强忍住怒火,他没有发作。“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妈你别哭,没事,没事。”
癞子当天晚上又出门了,他不是去报复李小兵了,他跑到了五金店买了一把杀牛刀。
“来个好点的刀。”
“又去干老本行宰鸭子啊?”老板问道。
“宰人。”
“这小子。”老板哈哈笑了,他以为癞子开玩笑的。
买完刀回到家,他就把刀放在枕头底下,第二天他拿着刀在猪圈边上一块石头上磨着,李小兵的媳妇过来看见了他。
“婶子,你最好别让俺叔去家里找事,惹急了我你们没有好果子吃,我妈身体不好,我们只想好好过年,如果我妈气病了,后果你们担着。”说完癞子拿起刀就朝一块砖头扎了下去,砖头四分五裂。
这个行为把对方镇住了,吓得她当时一声也不敢吱。
此后暂时风平浪静了,李小兵没敢来,年前最后一天,癞子去监狱和弟弟张军吃了个饭,癞子把家里的苦恼和烦闷都说给了弟弟。
张军全程目光很呆滞,等哥哥说完他的眼睛充满了血丝,也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没睡好觉的原因。
“哥,如果有人欺负咱妈,你就替我把他们都宰了。”
癞子被弟弟的话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弟弟会这样说。“没人敢,放心吧。”
回来后癞子一直思索弟弟的话,他不知道弟弟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以前的大学生文质彬彬,现在怎么会变得怎么可怕,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这个年过得是淡然无味,最主要的是癞子已经过了两次了,这么短的时间过两次年,谁都会烦,只有小孩子才会喜欢过年,成年人只有烦恼。
他还是老样子,过年期间不出门,过年期间还是照常的唱戏,一切的情况都没有变,癞子这一段时间没去想田英,太多的事情烦扰着他,使他没工夫去想她,但是他心底里始终保留着一个位置,那个位置模模糊糊的就是田英的影子。
这天癞子在街上碰到田英抱着孩子,看样子是去看戏,母亲也出了巷子还跟田英说了句话:“这孩子真俊。”
“你也看戏去啊大娘。”田英和癞子母亲有说有笑的,这一幕真好,一瞬间癞子心想这要是婆媳该多好,在他眼里母亲可比田英现在的婆婆强多了。
“你在家看家吧,我去看戏。”春玲对着儿子说道。
田英也看了一眼癞子,两个人笑了一下。
这天村里有个热闹事那就是小裤裆的父母在街上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