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刑?可刑?可刑是什么意思?】【是渴刑,】系统纠正,【口渴、干渴。】
不听不觉得,云飞扬一听这话,不由自主咽了下口水,这才发现喉咙干得冒烟,嘶哑地发出一声叫唤,“啊……”
云山醒了,听见哥哥在痛苦的呼喊,坐起来翘着一头乱毛往这边看,“哥,你怎么了?”
“嗯,渴。”云飞扬感觉发出声音时,气流挤压着喉管,就像砂纸在打磨金属一般,苦不堪言。他摆了摆手,下床趿拉着拖鞋,光着两条大白腿就跑到厨房里去倒水喝。
咕嘟咕嘟一气灌下去差不多一茶杯,至少500ml,抹了抹嘴,刚说喘口气,却发现——完全不顶事!
云飞扬不信邪,继续把凉水瓶子里的凉白开倒出来喝,又喝下去好几百毫升,等到水咽下了喉咙,整个口腔和咽喉却依然如同砂纸般粗粝。
他明白了,这次渴刑所模拟的,就是人在沙漠中的状态,无论他喝不喝水,身体里缺不缺水,他都只会感到渴、渴、难言的渴!
喝多了就要尿,云飞扬呆立一阵,跑进了洗手间。
回到房间里,云山已经起了床,正在穿裤子,“哥……我现在觉得好像在做梦?”
白日梦?云飞扬瞥他一眼。
云山坐在床边,脸上是如梦似幻的表情,兀自在痴痴发笑,“哥,我真的考上师大附中了?我简直不敢相信……”
云山的中考成绩已经出来了,比他上辈子强多了,而且关键是他居然考上了重点高中师大附中的美术特长班!也就是说,将来很有可能连高考都不用太操心了。他能不开心吗,能不觉得像做梦一样吗!
他一个人梦呓了一阵,又捧着大脸眨巴着眼睛傻笑地看云飞扬,“嘿嘿……哥,我太高兴了!”
通知书都已经拿到手好几天了,干嘛非要今天才高兴,这小子反射弧也太长了。
云飞扬不能打击弟弟的小心脏,只能作知心哥哥状,语重心长地说:“这都是靠你自己努力得来的,你一定要珍惜。”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云山却没在意,连连点头,“嗯,我知道!听说我的艺术测试成绩比较低,所以我必须要努力才行!我会赶上去的!”
“文化课也不能忘。”云飞扬提醒一句。
云山的小脸上满是坚毅,“对,文化课也不能忘,只可惜哥你以后不能帮我补课了,你要去上大学了。”
云飞扬对如今这乖巧的弟弟简直没辙,“我报的就是潜省大学,就在霖城,周末都可以回家的。以后你要是有什么难题,留着,我回来帮你看。”
“真的呀!太好了!”云山欢呼,这时他才发现云飞扬的声音很嘶哑,“……哥你是不是感冒了?喉咙痛吗?要不要吃点喉糖?”
云飞扬摆摆手。难受,他说完刚才的话就不想再开口了。不过没一会儿,手机响了起来,是归海风行。
“喂……”云飞扬发出气声,尽量避免气流过重。
那一头是诡异的沉默,良久才听见归海风行恼怒地说:“你昨晚不是说回家给我打电话吗!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一个晚上!给你打电话你还关机!”
云飞扬错愕,这才想起他在归海风行临走时说过回家时要给对方打电话的事。他哑着嗓子连连道歉,“对不起,昨晚上太晚了,我手机是设立了固定时间开关机的,所以我没注意……”
归海风行气呼呼的,又不忍对他发脾气,“算了,真是的!你就是这么不在意我!……昨天我们才做过,你翻脸就不认人了,哼……”
“你说什么啊……”云飞扬大窘,云山还在房间里呢,归海风行嗓门又那么大,要是被云山听见怎么办!他急忙走出房间,走到了阳台上,“你个口没遮拦的,不要随便说这种话好不好?”
“干嘛,电话里说说都不许啊?你也太小心了。”归海风行问道:“……那里还疼吗?”
云飞扬一下子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那里”还跟着情不自禁缩了一下,莫名羞涩道:“不许问这种奇怪的问题!”
归海风行来劲了,“这怎么是奇怪的问题,我是关心你的身体呀!我昨晚上回家以后,满脑子想的都是你,都是我们那个的时候你的表情还有声音……”
云飞扬臊得满脸通红,“你能不能想点别的!”
“不能!”归海风行理直气壮,“我们已经互相表白,而且在一起了,以后我就是要想你,天天想你,每时每刻都想你!”
云飞扬其实甜得不行,故意问:“每时每刻都想我,那你不工作、不学习了?”
归海风行回答:“想你是我内心深处的一种常态,与日常生活不冲突!”
没想到他还蛮会说情话的。云飞扬抿嘴笑了,仰头望着有几朵白云在漂浮的蓝天,似乎嗓子的哑痛也不那么明显了。
归海风行又说:“我想见你,今天你来我家好不好?”
云飞扬背靠在阳台栏杆上,轻声说:“我也想你,不过今天不行。昨天我妈和我大姨吵了架,店里有点乱,我得去帮我妈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