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个,一百多万元!有的人已经领回去大概几千到几万左右,有的人却才刚领了几百来块钱就过了年!
若是她们问起她来,她该怎么办!
乔纳森集团办公室她再也不敢去了,因为她大姐谢春兰手下,像她这种手中有着好多个投资者的下级负责人有不少,大家都知道她是谢春兰的妹妹,都在质问她情况。她们看她的眼神,就好像她是个知情人、是帮手。而实际上,她也被骗得不轻!
云母手机不敢开了,家门也不敢出,生怕遇到在小区跳广场舞那几个投资者。可是别人既然敢在她这里投资,又怎会不打听清楚情况?很快就集体闹着,找到了云家。
这个小区里住的大部分是有钱人,所以云母拉来投资这些中老年妇女都是有头有脸有点地位的,闹上门之后说的话也极狠。
……她们去云家那天,当云飞扬接到妹妹惊慌失措的电话时,闭了闭眼睛,半晌才吐出一句话:“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每次一扯到母亲的事,云飞扬就浑身不舒服。他的心已经很累很累了。
他到家的时候,家门大敞,外面站着几个小区保安,还有不少看热闹的人。
云飞扬皱眉,拨开那些人,走了进去。
有个嗓门很尖的中年妇女正在叫,“那是我的退休工资!我要养老的钱!你就这么骗走了!你这个骗子!还我钱!”
云父的声音正在好言好语相劝,“张阿姨,请你冷静一点,等事情调查清楚了再说行不行……”
“不行!”
“你老婆是个骗子!今天必须把钱给我们,不然我们就告她,喊警察来抓她!”
“对!你们还钱来!”
有个年纪大概七十岁的老年妇女,声音里已经有了哭腔,哽咽着说:“小谢阿姨,我们是信任你才把钱投到你手上,你突然说没钱了,你简直是要我们的命……”
云飞扬揉揉眉心,在门口停了一下,才走进去。
“飞扬!你回来了!”
“哥!”
“大哥!”
云飞扬走进客厅。云家一家人似乎找到了主心骨,灰暗的客厅里仿佛因为云飞扬的走入,而有了光彩和色泽。
面如冠玉的青年身穿纯白的羊毛大衣,发梢还带着外面的寒气,面上却绽放着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爸妈,各位阿姨,怎么回事?慢慢说好吗?”
刚才还在哭闹叫骂的人们仿佛得到了心灵的安抚,安静了一瞬。你看我,我看你。两个妇女同时想开口,又同时停住谦让对方。
云飞扬淡笑道:“要不这样,大家先来听听我母亲的话,行不行?事情我也还不清楚怎么回事,没法下判断。各位阿姨,你们放心,事实该是怎样就是怎样,先把责任理顺,我们再来说别的。”
他示意云山和父亲出门将闲杂人等劝走,几个保安也让他们先回了小区保安室,然后命云月跟保姆黄姐去泡茶,还拿出过年的糖果和水果招待来人。
几个妇女见此情形,只好收了满身的不忿和恼怒,听云母把话讲清楚。
云母抹着泪,一五一十把情况倒了出来。她是去年12月份遇见自己大姐,然后投资,如今是二月份,她的投资也还没有回本,她家大姐不在家,根本找不着人,她也不知怎么办……
云飞扬的额角青筋抽搐了好久,他不停地揉着,只觉得头痛无比。
还有什么可说的,自己母亲碰上了非法集资,且还稀里糊涂成为其中的骨干……
华国近几年经常会看到这种以“某某投资控股集团”或者某某网络、某某电站等为名的非法集资大案,投资者被许诺了高效、高利息的投资回报。一开始他们的确能收回不少返现,感觉能够赚到大钱,于是就不停地继续投入。
试问,这些钱根本就没有真正对任何项目进行投资,又怎么可能得到回报?只能是拆东墙补西墙,收了新会员的钱,付给老会员利息。一旦到达某个临界点,由假象滚出来的雪球崩溃之后,上层负责人逃离,下面的投资者就是最倒霉的。
云月在母亲的叙述过程中,眼睛越瞪越大,听得胆战心惊。她就是学金融的,怎会不懂这其中的猫腻,她禁不住失声叫道:“妈,你、你们被大姨骗了!这个是金融诈骗!你当时为什么不跟我说!”
这句话,弄得场面差点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