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瞅逯少琛。眼看着他脸色变了颜色,双眼也已通红,终于忍不住了:“我说一个大老爷们,中意的女人在跟人家拜堂,你躲在这里喝闷酒!中啥用?咱是干啥的?啊!咱是响马,甭跟他们讲那么多的仁义道德!没用,觉得是咱的媳妇!咱就去把她抢回来!管她愿不愿意!门一关灯一熄,照样搂着睡觉!日子久了,不照样给咱生娃娃?....”黄长安正气呼呼地数落着呢。
“笃笃,笃笃笃,笃笃!”有规律的敲门声传来,于是,黄长安很不甘心地闭嘴,跳下窗台,大步流星地去开门。
门刚一打开,林子墨神色慌慌地闯进来:“逯少,我混进了李宅...”“去那儿做什么?难道人家娶亲你眼红不成?”逯少琛没好气地说道,闭上眼,仰头又干了一杯!
“山崎也去了!”林子墨偷眼瞅瞅逯少的黑脸,心道:我就不信一听到这个畜生的名字,你还能坐的住?
“什么?...这个王八蛋.....”逯少琛忽地站起来,差点拱翻了桌子,顷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慢悠悠坐下,重倒了一杯,说道:“这又关我什么事?”
“听李叔说,山崎是替田中相人来了。啧啧,可惜了六小姐的花容月貌,今晚....”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吗?”再也装不下去了的逯少琛探手抓住林子墨的肩头。
“千真万确!李家已经默许了!”林子墨幽幽地说道。
“哼!这么多年了。还是如此的卑鄙无耻!”逯少琛把酒杯一摔:“长安,放信号弹,让弟兄们在此集合,你带领他们去李宅接应!田中这个老狐狸终于肯露面了!”语毕,长袍一撂,大踏步朝外走去。
“逯少,你干嘛去?”黄长安问道。
“人有三急,没听说过吗?让你多读点书就像要你命似的!林子墨走!”林子墨会意,两人转眼间消失在夜色中,黄长安去放信号弹的时候,嘴里还鄙夷地嘀咕着:“去个茅房还得拉个作伴的,文人就是酸性的不得了!”
再说,逯少琛两人,一处客栈门就拔腿疾奔,穿过两条巷口,远远地看到李宅大门口还挂着大红的灯笼,几个日本兵在那里巡视。于是转到一处蔷薇掩映着的小门,朝里面丢了两粒石子,门便开了,一位六十多岁,精神矍铄的老汉急匆匆开了门:“快快,田中那个畜生来了一会儿,他带来的那十几个小鬼子,正在厨房喝酒呢,我在里面下了蒙汗药....刚才少夫人来打水,我给她一把匕首,她没接,说有比这合适的....”
“她现在在哪里?”逯少琛急问道。
“就在溪院的悦然居!”不等李叔说完,逯少琛早已没了踪影。他心里默念着:丫头,你千万不要有什么事!更不要以卵击石,无论什么样的结果,只要你活着....几乎是飞的速度,逯少琛奔到悦然居,里面竟然没有灯光,心里大骇,直至门口,听到一阵压抑地嘤嘤低啜声,便什么也顾及不到了,纵身从窗户里飞扑了进去!从褡裢里摸出火捻子“啪”,在火光中,他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女,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烛台。正在肚子上抵着。“六丫!不可!”逯少琛骇然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