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明亮的眼神望着自己。还带着鼓励,带着期盼。
这眼神太干净了。
苏含墨忍不住看向山谷里的溪流,溪水清澈,映射出蓝天白云绿树。
他不由想,也许是这青山绿水养育了小村姑干净的眉眼。
灵汐也纳闷,这傻小子咋不吃呢?
仔细打量他。这人虽然一身土,却衣料精致,特别是那腰带,绣着云纹暗花,一看就不是普通老百姓家的孩子。
灵汐就想,也许人家不稀罕自己的糖果,所以她准备收回手自己吃了。
然而还没等她抬手,就看见这少年一低头,直接就着她的手,含住了糖果。
“嗯,很甜。”少年道。
苏含墨觉得自己疯了,他竟然因为不忍心看到一个小村姑失望的眼神,吃了这来路不明的东西。
听到少年的肯定,灵汐就笑了。她又道:“起来吧。”
头磕过了,糖也给了,你该起来了。
苏含墨也想起来,然而双腿膝盖传来针刺般的疼痛提醒他,现在他是站不起来的。
得等这一阵疼痛过去,他才能行动自如。
于是他干脆坐在地上,毕竟一直跪着,也不雅观。
他问道:“我是一名游学的学子。敢问姑娘,这里可是姜家村?”
游学?
哦,对了,这里的读书人有读万卷书走万里路的游学习惯。
灵汐也见到过一些游学的学子,有穷游的,一人一背篓,徒步穿街过市。也有富游的,车马仆役浩浩荡荡。
灵汐皱眉,怀疑的看了少年一眼,这一身行头,说明此人绝对不是穷人家孩子。然而却两手空空,别说随从,就是一本书也没拿。
向他身后看了一眼,灵汐问:“你一个人?”
苏含墨解释道:“是,和下人走散了。”
两个月过去了,二弟苏怡喏仍然好好的在家待着,没有官司上身,也没有他打死人的传言。
他让下人调查的结果是:这人是姜家村的,人不但没死,就连胳膊上的伤都好利落了。
终于又有不同了吗?
而且又是这个姜家村!
苏含墨不由动了心思。
他虽然身份尊贵,却没有上京城的贵族学院,也没有跟着几个皇子进宫学。
从五岁起,他就被母亲送进了云山书院。
云山书院的院长是前皇后的师兄。据说他还在娘胎里时,就被这位曾经做过帝师的书院院长内定为关门弟子了。
本来今年他要在京城待一段时间的,但是因为姜家村的反常,让他决定提前返回书院。
他打着去云山书院藏书楼深读的幌子,带着圆儿进了书院的藏书楼。
藏书楼里家仆随从是不让进的,即使他身份尊贵,身边也只能带一个小书童。
圆儿是书院的学仆,是没有资格进藏书楼的。
所谓的学仆,就是家境贫寒的学子,为了上学在书院做杂役,他们可以借着便利在书院旁听,半工半读。
对这种现象书院是赞同并支持的。所以书院招收杂役也是要经过考试的,学习优异者方可录取。
学仆虽然是杂役,但他们学习刻苦,还曾经出过状元。
因此学仆在书院里并不被人歧视。
苏含墨因为重生的经验,让他对身边每一个人都有了防备。
而且,苏含墨隐隐觉得,姜家村也许可以给自己带来不一样的转机。
为了不出意外,他看上了圆儿。